江月白正是踌躇之时,就见一清音阁的女弟子四处环望,好似在寻人,见了她,便欣喜的走上前来,说道,“江师姐,凌师姐醒了,正找您呢。”
听闻凌霄苏醒了过来,江月白大喜,也顾不得去找风黓芝了,忙化成一道流光飞到了枕雪居。
聂风情听闻昨夜那个受伤的小姑娘醒了,若有所思的愣了会儿,许久,才追过去。
江月白一进望琼苑,就见凌霄的师傅清涟从屋里出来,面上愁云笼罩。
清涟见江月白赶了过来,正要开口,目光却被她身后的聂风情给吸引了过去。
聂风情明显和清涟是认识的,她见了清涟,抿嘴轻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便算是见过礼了。
清涟虽疑惑聂风情为何会到罗浮宗来,但她素来少言,便也冲着聂风情点了点头,收回目光后,她对江月白无奈地笑了下,说道,“阿霄一醒来便吵着要见你,你快进去吧……”
江月白也察觉到聂风情和清涟二人是认识的,但关系应该不是很熟稔,现在听清涟这样一说,不由俯身应了,行过礼后,便进了屋子。
聂风情倒也知趣,没有跟着江月白进屋,她不客气的在庭院的石桌旁坐了下来,仰首欣赏起了院中的景致。
清涟身旁站着的那名清音阁弟子见状,正要上前问她是何人,就被清涟伸手制止了,清声道,“这位是宗门的贵客,你们好生招待。”
那女弟子听命,转身去后院端了茶水来,一一布置在石桌上。
聂风情见状,不由伸手持了杯茶水来喝,对清涟笑眯眯的道,“多谢了。”
清涟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院中的清音阁弟子道,“你们要好生照顾阿霄,若是有事,便去找宁长老来……”
她好似有急事在身,说罢,化为一道白光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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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江月白进屋后,凌霄正在闭目休息,听见了动静,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笑容清浅,虚弱的喊道,“月白……”
江月白瞧着凌霄这副模样,实在是心疼,她走了过去,坐在了凌霄的身边,蹙眉问道,“凌霄,昨夜伤了你的,究竟是何人?”
凌霄见江月白相问,她咬了咬嘴唇,面有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我也不知道……”
江月白与凌霄也相处了五百多年,一眼便瞧出她在撒谎,她实在不明白,凌霄为何要为一个刺伤自己的人撒谎。
不过,既然凌霄不愿说,她总不能逼着凌霄说吧!
江月白颇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缓了缓,对凌霄道,“对了,我知道炼髓丹缺的那一味药材是什么了,本来准备出罗浮山给你寻药的,刚好你醒了,我就先过来了。”
凌霄听江月白此言,知道她心心念念都在记挂着自己的旧疾,不由垂下了脑袋,满怀歉意的道,“月白,不知是什么仙草灵果?若是太过罕见或是生长在极险恶之地,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习惯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凶险,只是……路程有点远,一来一回可能需要月余。”
江月白说起谎是信手拈来,偏脸上神情还淡定得很,就连眼珠子,都不见转动一下。
凌霄倒也信了江月白的说辞,末了又细细叮嘱了一番。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见凌霄该歇息了,江月白便自觉的退出了屋来,她见聂风情坐在院中等自己,便道了声歉,坦然道,“聂前辈,待会儿我便要远行了,若是前辈想在罗浮山游山玩水,那我便托几位师妹,好好照料聂前辈……”
聂风情知道江月白确实要出远门寻药,她也不欲陪江月白去云梦那么远的地方,便笑着道,“你去就是了,不用在意我。”
江月白见聂风情没有再跟着自己的意思,不由觉得如释重负,她舒了口气,俯身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凌霄的院子。
也是凑巧,她才出枕雪居,就见柏灵月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站在枕雪居外,似乎在迟疑到底要不要进去。
江月白见此,不由挑了挑眉,正欲当做没看到柏灵月,却不料柏灵月竟然唤住了她,“江师妹。”
柏灵月隔老远的就看到了江月白,见她无视自己,若是往常,她定会拂袖而去,可今日与平时不同……
江月白还记得上次自己在文渊阁与柏灵月搭话,被她害得出了洋相,现在见她又叫住了自己,不由暗自防备。
“不知柏师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