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庆没有理她这一茬,接着说道:“他生得是好,可心术不正有什么用?尤其是咱们秦秦园,要是选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到自己的身边,那可是灭顶之灾。霜儿,你即便再喜欢,娘也要说,那个阮公子,绝对不行。”
“我知道,我心里面清楚……最好的跟我没关系,最坏的我也不要。只是那个阮公子真是奇怪,我感觉他明明是一个顶好的人,但是身份却是黑市的当家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秦霜纠结地说。
秦承庆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你感觉?你感觉都对么?你的毛病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凭着你的感觉来……”
秦霜不服的撒娇哼了一声:“哼,反正目前为止,我的感觉都是对的……”她翻了个身,面朝床里面准备睡觉。
秦承庆看着女儿的背影,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起身出去了。
与此同时,黑市地界的一处幽暗的地牢里,正在经历着一场血雨腥风。
一身素色白衣的阮世安走在地牢的廊道里,步态悠闲,每隔几步就停下来看一看地牢里关着的人,像是看着关在笼子的动物,或者是一幕戏剧。
他虽然在看,可是并不甚关心。
地牢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挂在牢房外墙上的那一溜火把是新置的,为了让他这个掌舵下来的时候方便查看,二十几个人用最快的速度用火把将地牢照的通亮,人没来得及撤走,就列队在廊道上站好,等着他。
阮世安在地牢的尽头站定,定了定神,向牢房里漆黑不见五指的阴影里望过去,想要看清楚里面的人。
而阴影里的人同样也在看向光亮里的阮世安。他在地牢深处太久了,久到一见到光亮,眼睛里就全是模糊的幻影看不清楚。以至于他会恼怒这黑暗中冒出的光亮,一有光亮他就发狂。
更何况,他现在在光亮里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他的白衣在亮光里白的耀眼,恍恍惚惚一团,好像诚心要亮瞎他的眼睛一样!
他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立马将他碎尸万段,于是猛地从黑暗里冲了过去,狂叫着、扒着栏杆伸出手去狂抓阮世安:
“啊!……啊!……我要杀了你!!!!”
他这一暴起吓了所有人一跳,除了淡定地站在牢笼前面的阮世安。
阮世安的身体与他伸出来的手指之间也就一根指头的距离,他神情闲适地仔细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张如同疯狗的脸——头发蓬乱脏污,双眼因为光亮睁不开只能揪着脸眯着,眼泪直流。
阮世安在心中想了一些可以形容这人长相的词:揪着的脸如同一个干瘪了的土豆,颜色青黑,皱巴干瘪。而且这土豆上还沾着些猫尿般的眼泪……
“着实可怜”,阮世安在内心深处摇了摇头说,只是这声“可怜”的感叹没有半点真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