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庆见她的态度还算是诚恳,瞪了她两眼,说道:“年纪轻,心思不定,你这会儿知道错了,下一会儿还不知道想些什么荒唐事。总之你以后不准见他。”说罢就气哼哼地起身,甩袖出了门。
六丫溜着门边进来,看了看家主的背影,又见秦霜在院子里垂头丧气的。于是站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少主……怎么突然之间这个样子了?我听驾车的小四说,那阮公子走的时候脸色也不好,你们吵架了?”
秦霜长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斜靠着桌子支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吵架?待客而已,哪里熟到可以吵架的地步……”
“那……那这是怎么回事?”六丫担忧的问。
“没事,没有事,能有什么事……哎,我那番薯苗长的怎么样?壮吗?”秦霜说起来这个来,颓靡之气一扫而光,眼里都冒着光,期待的问。
六丫一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由自主地高兴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刚露了一点头,还没能看出来壮不壮呢。”
秦霜的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说:“我再看看去。”说罢就奔着出门而去。
“少主,天都快黑了……”六丫冲着秦霜的背影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她想要跟着去,但是转身见亭子里的饭菜还铺在桌子上,踟蹰了一下,只好先去将饭菜收拾进厨房盖好了,才马不停蹄地又跟了过去。
……
……
孙由大公子跟着传信儿的人走在后面,一路上不停的想:最近是不是自己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惹的阮世安传召他?
可是他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出自己干过什么事情。前两天他才刚刚惊心动魄了一把,自己的那些亲信,现在还在地牢里半死不活的关着呢。他还没有那么健忘,这么快就又去挑战阮世安的耐心。
即便是摸老虎的须子,一次死不了,也得等这一波的仇恨歇一歇,消掉了才能接着去试吧。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傻,会一直让老虎的仇恨叠加,回头对自己猛追不舍再把他给咬死了。
他上了水榭的小船,站在船头上望着水榭里的动静,心里面还是不安宁。他用手指挠了挠自己下巴上的那撮刷子似的小胡子,终于转过身问前来传信的护卫:“哎……你们掌舵叫我来干什么?”
你们掌舵?不也是你的掌舵么?护卫忍不住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知道。”看似恭敬,但是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在他们心里,孙由大公子简直就是整天没事干,专给他们护卫队找事的人,因为他,他们队里死了多少人了?
早些年,还有些心思不定的人,受了蛊惑,或者不甘心被阮世安一个外人管教,又或者看在孙掌舵的面子上,有跟着孙由造反的。
可是反了那么几次之后,没有一次成功的,大家都琢磨出来大公子孙由是个废物点心,成不了事。所以也渐渐的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可是奈何阮世安回回都饶了他,他还回回都接着挑事,害的他们这些护卫队隔三差五的就得死几个人去平事儿,平完事儿,他屁事没有。底下人厮杀着死一堆。搁谁,谁不烦他?!
也就是掌舵早已经发了话,孙由永远都是黑市的大公子,谁也不能对他不敬,要不然,他们早就想杀了他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