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安松了手站了起来,摸了摸脖子后面因为锁链的摩擦而噌破的皮,手指上沾染了些许鲜红的血,红艳艳的,不似真的。他好久都没有受过伤了。
秦霜刚想上前,就听陈二柱怒吼道:“我们在战场上多少生死攸关的大场面都趟过来了!没想到却死在了你这么个阴沟鼠辈手里!阮世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就一口鲜血吐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师爷赶紧上去去掰他的嘴,看看到底是咬了舌头了还是如何,可是等掰开来的时候,他已经嘴唇发青,瞳孔涣散,没了呼吸了。
师爷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对着在堂上的刘棠说道:“大人……这人犯服毒自尽了。”
阮世安愣在当地,看着地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的人,眼神不忍地瑟缩了一下,随即就将自己的举着的手指放了下来,将目光移到了一旁,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霜就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脖子上的血痕,看着他将目光移到了公堂之外的侧脸,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是明白的,明白他的所思所想。一时间情绪有些低落,就那么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动。
刘棠从公堂上下来,看了看死去的陈二柱,又回头看了看立在阮世安和秦霜她们一眼,索性没有人受伤,他回过头来颓唐地望着死人,感慨般地问:“师爷……这是结案了,还是没结案呢?”
师爷想了想,谨慎地说:“犯人自首,口供前后都对得上,又有人证证言相佐证,自然是结了案了。”
刘棠不置可否地看着地面上的死人,说道:“要不是他来自首,我恐怕连一个都找不到……就先这样吧。”
就这样,这桩绑架勒索的案子,算是“真相大白”结了案。
……
……
他们几个人证一同从县衙里出来,秦霜跟在阮世安的身后,而白素元则跟在了秦霜的身后。
她想要将秦霜拉过来,让她离阮世安远一点,但是又十分惧怕阮世安,所以总是离的不远不近的跟着,就是不能上前一步将想法付诸行动。
白彩元经过今天观察着秦霜和阮世安的一举一动,早就看明白了秦霜对阮世安有些不同寻常。而阮世安答应过要帮他们弄到秦园的秘宝。
现在看来他的“帮忙”,可能比想象中还要有用些。
于是白彩元一把将跃跃欲试地白素元给拽了过来,小声地说道:“你看不出出来秦霜喜欢他吗?你还往跟前凑?”
白素元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在前面走着的阮世安和秦霜。见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虽然没有交流,但是步调一致,隐隐地些不一样的气氛,她顿时愣在了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霜心里面知道今天的事情,并不算完,她猜测应该是白家换了策略,抛出了一个替罪羊了结了案子。她心情好不了,暂时也不想跟白素元说话,于是就跟在了阮世安的身后。
不知为何,她鼻息间闻着他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清甜微苦的荷花香气,眼睛看着他走动时飘动的后衣摆,心里面就会觉得安全一些,踏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