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叶子管的便是仓库和货物运输。既然白彩元被人趁乱劫走,跟苇叶子他或者他的手下有关系,也很正常。
秦霜顾不上想这些,连忙说:“我去唤人,将秦园的,还有远山县有名的郎中都叫来给你诊脉。”
阮世安扭过脸来看她,安慰道:“……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估计即便是有毒,也不会是什么要人命的毒,别担心。”
庸医很关心自己命长不长,哭丧着脸插话问:“……掌舵,我呢?我怎么办?”
秦霜忽略掉庸医的号丧又紧接着说:“……到底怎么样,还得看过了才知道,万一耽搁了不是闹着玩的。我这就去。”
说罢人转身就走了。
阮世安望着她的背影没有阻拦,只是面上露出了些许的担忧之色。转而问庸医:“你觉得哪不对?”
庸医认真地回答说:“……掌舵受了伤,虽然说一路上耽搁着失了血,可是这喝药包扎之后,不见好转,反而比当初刚受伤之时还要差一些。好像是中毒之后毒性慢慢发作的迹象……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失血过多,伤了身体,慢慢调养就好了。”
阮世安听了之后,眼神黯淡了下来。
他也觉得自己的伤势不该这么严重,只是伤着胳膊,又不是什么要害。但是他现在连走路都觉得费劲。
况且,若论下毒,确实是像刘鸢能做出来的事情。
当初被困的时候就是这样,给他自行活动的自由,但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就在饭菜里头下毒,让人没有力气。过一段时间就会补一次药。
时间长了之后,他渐渐地都能辨认出饭菜里到底有没有毒药,后来将有毒的饭菜偷偷埋了,才找到机会逃跑。
那是他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阮世安抬眼看着庸医,说:“……那你就告诉那马头领,你已经查出了我中了毒,只是不知道这毒性如何,还需要再诊断,拖着他们不就行了吗?”
庸医听了之后一张脸笑得全是褶子,站起来对阮世安说:“……这个主意好,只是,掌舵还得配合着装一装,那马头领也……也别动了吧,要不然他们就知道是我告的秘了。”
阮世安笑了一下,心想这庸医老头子能在黑市对抗里头活下来,果然还是有些心思的。
“你放心,不动。我留着他有用,只要你将我中毒的事情说出去,他们也就没有心思管你了。”
“啊……好,好。”庸医乐的直起了腰,好像终于摆脱了头上乌云,顿时一身轻松似的。
他笑着转了头,这才发现黑市一直在一旁黑着脸看着他。
“连没有没有中毒都诊断不出来,你还好意思笑?”黑市怒气腾腾地瞪着他。
庸医被质疑了医术,有些脸红,绷了脸瞪了回去:“哼!”随即拎着药箱走了。
庸医走了之后,黑山自责地躬身说:“……掌舵,是属下失职,没有将奸细查清楚。”
阮世安无所谓地勾了下唇角,带着些冷嘲,说:“哪里有查得尽的时候,我对那些黑市的老人来说,毕竟是一个半路上掺和进来的外人,还一朝踩在了他们的头顶上,受我的掣肘,自然是不服气。”
黑山思索了一会儿,露出了狠色说:“……那便将那些人都杀了!黑市又不是离了他们就转不了了!”
阮世安抬了头,用一双眼睛凉凉地望着他。
黑山顿时醒悟,阮世安虽然在该杀人的时候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像,但是平时最讨厌他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