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直想喊冤,她这可都是用的前身留下来的钱啊。
不过么,既然她用都用了,挨了这个骂名,也没什么,可这家酒楼却不是......
她菜刚点下,这里的老板娘竟不知何时出现,飞快地就到了她的这个包厢,然后表现得格外殷勤。
“晏大人,您的朋友总算是来了?我看晏大人都等了好久了,从前都没见过晏大人等什么人,这次奴家看能够让晏大人这么久的人,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给晏青辞斟茶,顺带着也给宇文夔斟茶了。
宇文夔平日里很少外出,即便是外出,也都是在轿子里,大多数时间,便是征战沙场的那段时日了,那些日子里,他穿出去的,也不过就是一身战袍,与手底下的那些兵都一模一样,并无什么尊卑之分。
自然而然的,也不会有人将他当做一个王爷。
这老板娘不认识他,倒也情有可原。
“这可是我们这里今日刚到的上等好茶,那江南来的茶商,每个月带这春雨初霁可都只有那么一点分量,虽说大人们是在宫廷里面喝好的都喝的差不多了,但是这是我们民间都算是非常不错的品类。”顿了顿,老板娘笑着同晏青辞道:“我这也是看着晏大人您要见什么重要人物,今日里特意找那茶商买的。”
“你们看看合不合口味。”
她斟茶的手艺很不错,经过好十几道工序,在给两个人倒茶之前,就已经在晏青辞跟前走过一遍工序了。
晏青辞轻轻啜了一口,的确是如这一道茶的名字一般,春雨初霁,非常清爽,就像是春雨刚刚下过一阵,迎来了微微的熹光。
“是好茶,更是老板娘您的手艺很好。”晏青辞不乏赞赏道。
没想到,眼光高的宇文夔这个时候也动了动他的金口,道了一声:“的确是好茶。”
然后便不再开口。
可那老板娘应当是存了什么心思似的,一边与两个人侃了几句,这就将话题引到了刚才宇文夔讽刺晏青辞的那句‘贪官’二字身上。
“我在民间也的确是见过不少贪官,那些人出手阔绰,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对着不顺应他们心意的人,动辄就是打骂,甚至被送去了大理寺,还能够好端端出来,再反咬被害人一口。”
“还有的,在朝廷上睁着眼睛说瞎话,总是想着多克扣一点税,又怎么能够在一官接着一个官的情况下,在自己的那道工序上,多拿一点油水。”
“可是晏大人,的确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他来一次天字房,是给了我们与其他出手阔绰的人一样的价钱,看起来,好似是挥霍无度,不知道又贪了多少。”顿了顿,老板娘忽然很真诚地说道:“可是,我知道他与那些人不同,早在我没开这邀月楼落魄的时候,是晏大人接济了我。”
“后来曾经一度差点倒闭,晏大人曾经开设过一个赞助我们小本生意的慈善项目,也是因为那样,我才能够活成现在这样。”
老板娘言谈之间,都是溢满了对晏青辞的感激。
说实话,晏青辞听见这些话,不知为何,在心虚的同时,还只觉得有些难受。
老板娘离开的时候,还赠送了许多别的客户都没法拿到的服务,甚至还来了几个京城出名的歌姬,不过都被宇文夔给挥退了。
“看不出来,晏大人有的时候,还是挺得人心的。”宇文夔淡淡出声,他不像是要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发表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