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见燕熙允一直杵着不动,也有些脸色难看,后退一步,朝着小皇帝劝说道:“皇上,今日本来也该是皇上高兴的日子,不该让这样的事毁了皇上的雅兴,也让皇上落得个不好的骂名。”
“更何况,这个宾客还正好在现场呢?该是要尽些地主之谊,也是对皇上好。”
晏青辞字字珠玑,都像是在真的就为小皇帝考虑,此时她看过去那杵着的二人,却见燕熙允这会儿朝着她看了过来,还露出了一份嘲讽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说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晏青辞却是瞧出来了,但神色如常,反而没有半分不悦,而是轻轻地笑了一下,道:“皇上以为微臣这番话是否对呢。”
尽地主之谊,这也就是说,这京城,并非是他燕熙允的地盘,他现在对于他们这块地儿来说,不过也就是个外人罢了,都到不了他说话的份儿。
小皇帝也听出来了,颇有些几分嘲讽的样子,讽刺道:“朕看亲王多次都是与这个丞相家的二小姐在一处,像是十分交好,眼下你也算是千里迢迢赶来这京城暂住,朕自然也会让你多住舒心些。”
“只不过,”他顿了顿,挑眉道:“这惊扰圣驾的名头,可不能够不罚,若是一次不罚,就会有人觉得这是个例外,争着有人做第二个第三个,朕的威严又如何能自立。”
说罢,他指着沈沁雪,道:“朕念你是初犯,今日里又表现的很不错,那就是丞相管教女儿没管教好,养不教父之过,就罚丞相的一个月的俸禄。”
沈沁雪的眼中,萌生出一份恨意,凭什么她今日表现的如此之好,竟然还会牵连到家中被罚俸禄。
若是这仅是流传到那些百官的口中,岂不是将她爹都当做一个笑谈了么?就凭她爹那样的人,定然会将这样的事情记在她的头上,到时候回了府上,指不定会被怎么收拾,还不如就在这里被打板子了!
晏青辞这次倒也没有上去帮忙说话,想必是皇帝刚才念着那沈沁雪竟然又搬出丞相的名头去说话,这天底下,还是有人定威的,否则,这些人倒也不知道谁更大了。
怎么敢在小皇帝跟前说这话?君主可最为忌讳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臣子的权力,都快要大过他了。
思及此,晏青辞不免有些后怕,还好自己现在是真的夹着尾巴做人。
“臣女,臣女领旨。”沈沁雪有些伤心道。
“亲王,你现在还有话说么?”
甚至连官话都不打,也不叫人家王爷,也不叫兄长,直呼亲王,也只有这在封地外面的唯一一个亲王了。
想到这点,晏青辞不免叹了一口气。
小皇帝可是将这些皇室都给撇的干干净净的,当初又是怎么在摄政王把持权力的时候,就能够将他自个儿那么多兄弟都给灭了?这么想来,竟然还只有一个可能。
是宇文夔暗中也有这个需要,这才会准许人将那些宗亲给杀了的!
晏青辞心中咯噔一声,竟然叫她在这会儿将这一点给琢磨了出来。
“臣,自然听从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