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也不会让宇文夔前来扒拉她的衣裳了,宇文夔这厮分明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会儿竟然也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女人看待似的,不仅眼神没落在她身上,还在她房间到处走来走去。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王爷,您现在这样,似乎是有些不妥?”
“都来过多少次了,真要觉得不妥,之前怎么不说,本王看你现在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旦好了,就跟个文人似的,叽叽歪歪计较这计较那。”
晏青辞闭了嘴,看来,宇文夔还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变化。
一样的毒舌不饶人。
他似乎逛了一下,的确是只能够看到一些格外简单的摆设之外,便别无他物,这就消停了下来,抱怨道:“晏大人分明富甲一方,这院子里里外外,吃穿用度,可是一点都不会少了的,这到了晏大人的房间,才方知晏大人这‘用’,竟当真是简朴。”
“不仅没有任何装饰,只余零星几个摆件,更别说,就连这床榻,也就稍微好点,睡了个檀香木,然后你这,就是空空荡荡,没什么参观价值的。”
“可是本王却知道,晏大人这外面给客人用的房间,却是不一样,反而摆设非常好,就连各式各样的装潢,都不一般,这又是为何?”
晏青辞这会儿总算是浑身神清气爽地起了身,摸了摸自己房间之中的零星摆件之一,文曲星,财神爷,是用的上等的红木做的,不过这在这些大臣们之中,也十分常见。
“这客房,又不是给我住的,若是皇上有的时候得了空,想着要来我这里玩,便又不想回去了,自然会在此处入住,而我睡的这个房间,自然是时时刻刻让我自己保持清醒,才能够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现在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必须将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
她才不会因为一时鬼迷心窍,走错了路。
听完晏青辞这番话,宇文夔沉默了许久,似乎是没有想到,晏青辞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
“倒是能够做到贪官之中的翘楚了,难怪,你这悬梁刺股的精神,恐怕还真没几个贪官能够做得到。”
别说贪官,就连几个清官都没几个能够做得到。
晏青辞不愿理会他这样的玩笑,自己现在虽说是有几分洗心革面,但说到底,自己还不是享受了该享受的,这些污名受着也就是了,她刚知道自己的房间时,也是这么一个反应,不过这原主与自己的性情倒是像的,身处高位,的确是要做到比之旁人,更加能够清醒并不自恃。
否则,只会落得连普通人都不如的情境,这古往今来,是有多少的人,都是这般一个下场。
“既然晏大人的病情倒也好了,本王是该走了,不过晏大人不打算留个饭么。”宇文夔忽然提了句,旋即又摆摆手,示意她不必介意,道:“罢了,本王倒也不是为了要非得蹭你这么一顿饭。”
“你现在是该明哲保身,不必非得应和本王,今日本王强行闯门这件事,恐怕皇上那边,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就避嫌,不给晏大人多添麻烦。”
说罢,还不等晏青辞回应,他已经揣上了自己的东西,速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