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夔听到这话,倒也不恼,反而显示出超乎想象的平静。
他只是稍稍收敛了一下方才的情绪,可看向小皇帝的眼神依然不悦。
“皇上,您知道,微臣绝没有这个心思的,这话用在臣身上,只不过是您现在已经听不进臣只言片语,既如此,那倒也罢了。”
他朝着小皇帝行了个礼,道:“那臣这就告退了。”
临走前还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晏青辞,话语中有几分不满:“臣也希望,晏大人能够好好发挥一下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成为皇上的左右手,一直都可以替皇上您解决这些麻烦。”
晏青辞光是站在旁侧,都有些诧异,不为别的,宇文夔今日里一席话,怎么看,都像是在针对她说的一样。
再者,他二人之前的关系可谓是一直升温,包括今日她中毒一事,都快要让她认为宇文夔尚且还是有些在意她的,不至于互相猜忌。
可现实往往还是如此魔幻,不说别的,至少现在宇文夔就像是与她反目了一般。
他一离开,小皇帝就像是没了枷锁的孩子,总算是逃过了大人的束缚,长叹一口气,在一边嘟囔道:“睿王最近总是喜欢和朕对着干,非得要管一管朕的事情,才能够显示出朕是个昏君,他是个贤臣似的。”
晏青辞心中一声咯噔,都有些为宇文夔可怜。
其实方才宇文夔说的话,几乎是全心全意地在为小皇帝着想,若这个宠幸的奸佞不是她,而还是另有他人,这朝代恐怕就真的是像白蚁蛀过的树一样,只剩下空心肝了。
可这为人臣子,的确是没有考虑到最严重的一个后果,那就是天子的猜忌,只有这种猜忌,是当真会致命的。
宇文夔做官这么多年,晏青辞都不是很相信他不知道此举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么,眼下发生的事情,也就只有一种可能的解释,那就是,宇文夔本身,极有可能是做了个戏,就是给当事人看看而已,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世上哪里有人能够比得过皇上的天资聪颖,睿王也不过就是插手太多,皇上早就又看明白了,又何须做臣子的细说呢。”
晏青辞琢磨了一下自己该说的话,这才慢悠悠地与小皇帝提到。
此话一出,小皇帝很有兴趣地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嘴角一咧,笑着道:“还是爱卿更懂得朕的心意。”
这一场闹剧并未持续多久,小皇帝就已经带着自己的人穿上了红色的队服,每个人又都戴了面具,可以说是谁都不认识谁。
设置的机关倒是有很多个,不必每一队都得要去争着抢着,反正收集的最快的到达终点的人,就是赢家。
小皇帝将这些机关的设计图,都是交给严史青的那些门客们包下来的,可以说是事先也不晓得这情况。
两人一到了现场,晏青辞听见有人敲钟,几乎可以判定是游戏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分成了自己的小组。
小皇帝坚持要晏青辞与她一起,但是这大厅里人实在是多,加上小皇帝又是戴了面具又是穿了大众的衣裳,这下也认不出来谁是谁。
原本最开始两个人还靠的很近,这时间线一推过去,就逐渐瞧不见对方的影子了。
晏青辞在这一群人之中,只能够看得到这些人身穿纯色长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