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呐~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啊?!”
听着伤心、闻着落泪,盈满愁怨的血泪控诉不断滴落,松原崇抱着水筱飒太的腰肢,一边哭着,一边将泪水、鼻涕之类的玩意用脸糊在他的衣摆上。
“额~那个,说~说的对?”
水筱飒太脸上带着极其勉强的笑容附和着松原崇的话,但实际上刚刚回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他只不过是在接到菊地原的电话之后,跟着鹿屋瑠伟回来的时候,在会议室的门口看到了捂着肚子倒地不起的松原崇,所以下意识的上前搀扶起了对方而已。
但之后他立刻就感到后悔了。
“松原老师~请你~啊!鼻涕、鼻涕!请不要把在我的衣服上擦鼻涕啊!!!”
尽管松原崇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悲伤和哀愁的意味,大有一种被全世界所有人背叛了感觉,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可怜。
可是在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过来,而且还死不撒手,就连水筱飒太使劲拽都拽不下来的时候,他心中的同情就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更何况此刻发出血泪控诉的可不是什么动人少女、多情少妇,而是一个三十多岁快要跨过四十岁大关的秃顶大叔……那感觉就更加糟糕了啊。
“请您放开我好吗?只要您可以放开我,有什么话都好说啊~!!!”
即便水筱飒太已经用上了双手,而且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却还是依旧无法推开抱着自己的腰肢哭的稀里哗啦的松原崇。
老实说,水筱飒太已经有些绝望了。
只不过水筱飒太今天的灾难还没有结束。
“!!!”
一股恶寒忽然侵透了水筱飒太的浑身上下,明明室内的温度因为中央空调的存在而十分的稳定,可是水筱飒太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瞬,就像是被某个神秘的存在从盛夏扔进了深冬一样。
冷的彻骨。
“咕噜~”
水筱飒太不自主的咽下一口唾沫,脖颈僵硬的转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的脊椎甚至发出了老旧机械才会有的‘嘎吱嘎吱’声。
“嘶~!!!”
然后……水筱飒太惊悚!
他看到了在病号服外披着一件外套,坐在轮椅上的赛蕾嘉,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少了些之前那股强势的气质,多了些病弱美人的柔弱感,一刚一柔混合起来的气质,令人不由得会多看赛蕾嘉几眼。
当然了,这些其实并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赛蕾嘉现在的眼神,那双略显空洞的双眸中散发出的意味,似乎是在注视什么不堪入目的大型不可燃垃圾一样,充满了自上而下的鄙夷感。
尽管赛蕾嘉的视线大多都是落在抱着水筱飒太腰肢的松原崇身上,但水筱飒太还是隐隐感觉到,对方那种充斥着鄙夷的视线似乎有不少是落在他身上的。
“松松松松~松原先生!请你放开我……马上!”
水筱飒太慌了,本能体会到的莫名危机感,让他推开松原崇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他知道要是再让眼前的情况继续下去……他今天可能就不需要出去了,直接在这里找一间满意的房间住下就好了。
“六月飞雪啊~我比窦娥还要冤啊……为什么啊……”
可惜的是,松原崇似乎根本就没发现‘好心人’此刻正面临性命危险,只是一个劲的控诉着自己的冤屈和不满。
“哼~”
对面的赛蕾嘉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冷哼声,但是其中如深渊般的寒意却刹那间占据了整个房间。
“呵呵呵……”
接着她的手向自己的腰后摸去,摸索几下后她似乎抓到了自己想要的某个坚硬物体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发出低沉的笑声,在配上双眼中的阴暗……
嗯,这果断是已经坏了啊。
——(用于跳过凄惨画面的分割线)——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
靠在电动轮椅的椅背上,‘九宫’的声音低沉,刚刚从水筱飒太的口中听来原委很简单,简单到根本就没人去思考这个可能性。
“对不起~是我没有早点说出来。”
在会议室的中央跪坐的水筱飒太吸吸鼻子,用衣袖擦去脸颊上泪痕,尽管这是他自己决定要坦白一切,可是当讲述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他的心底里还忍不住泛起一阵阵悔恨的情绪。
“在那之后,我把自己手里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删除了,联络方式、SNSN网址、聊天记录……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