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什么情况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通过【森罗万象】的能力感知到了一条因果线,被已经溶解大半却还在挣扎求生的他抓住,模糊间他似乎来到了一个空无一物却又好像被塞的满满当当,显得宽广无边却又过于狭小地方。
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穿着一身可爱的儿童服装抱着母亲罗洁·斯塔的小腿肚茫然无措的望着四周。
当然了,那个时候还太小的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四周的环境也不是熟悉的地方罢了,直到六岁的时候他才完全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往。
而他原本就只剩下一般的记忆更加的残缺了,简直……
“就跟个破掉的漏勺没什么区别。”
艾伯特将洗干净的碗碟放回柜子里,用抹布擦净灶台后铺开放好,走出了厨房。
原本他的记忆被分作了两部分,一部分代表着他的经验,而另一部分则是知识,作为经验的那部分被‘神’抹消了,他还剩下知识这部分,可经历了那世界之外的惨剧后,这部分也缺失了许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所记得的东西,究竟是原本的多少。
出了餐厅,艾伯特回到了二楼的走廊,顺手带上了走廊入口的门。
然而,对现在的他来说,真正的问题却不是记忆缺损的程度,而是在失去了【界离塔】
之后,他该怎么继续自己的旅途?
【界离塔】是他耗费了多年,利用了世界的走向才最终完成的方舟,失去了【界离塔】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其它手段可以离开当前所在的这个世界。
难道说要重新开始打造一艘新的【界离塔】吗?
这简直就是在扯淡,【界离塔】是借助了创作和承认才最终成立的幻想之物,换句话来说就是借用了那个世界的规则才成立的东西,没有了独属于那个世界的规则,他就是写上一辈子的书,也没办法让一件封印物得以现显。
艾伯特向走廊的尽头走去,来到一面装饰用的等身镜前停下了脚步。
但好在这个世界中还是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规则,尽管这个规则看起来不如【承认力】那么方便,却是他目前能够抓住的唯一的希望。
“……”
艾伯特单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在衣物的遮掩下,就是他的希望,那烙印在他躯体内的东西就是回家的船票。
魔术刻印,那是一个魔术家族独有的传承,是家族中历代魔术师们智慧、经验乃是穷尽一生的结晶,而它现在正烙印在艾伯特的心口。
深呼吸,艾伯特抬起脚步踩向走廊尽头的镜子,随着镜面荡漾其一圈圈晦涩的波纹,艾伯特整个人走进了镜中,尽管已经体会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依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十分的神奇。
回头看了看自己进来的镜面,那是一模一样的走廊,让人分不清究竟自己所处的究竟是里是外,然而知道其中机关的艾伯特却没有犹豫,继续延着镜中的走廊向前,直到来到尽头的那扇门。
咔哒~
艾伯特拉开了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楼梯,但却并非外面那种直通一楼的直行楼梯,而是螺旋向下,完全看不到尽头的楼梯。
艾伯特踩上了楼梯,却没有继续向下走,而是在向下九步后回头走了上来,再次打开那扇门,此时出现在艾伯特面前的已不再是走廊,而是一件显得十分杂乱的房间,这里便是斯塔家的魔术工坊。
说实话,艾伯特一直觉得在自家搞这么麻烦的进门方式实在是太傻了,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罗洁就是喜欢这么个调调,虽说斯塔家当代的家主是他,工坊和结界都在他的管理下,但连家族传承的魔术都还没全部掌握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去改变这一点。
“乖儿子来了,快坐快坐。”
穿着紫色晚礼服的女人从桌子上跳下来,慌忙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抽屉中,带着一脸高贵的微笑对艾伯特说着。
“……”
艾伯特刻意无视了她嘴角的奶油,这个时候要是揭穿她的话,指不定着女人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作为罗洁·斯塔的半身,她和罗洁一样不管多大,都像是没长大一样,尽管她一直在艾伯特的面前刻意表现的像个大人,可…那种刻意的行为实在是伪装的太蹩脚了。
“咳咳…那么我今天继续昨天剩下的课程,魔力的……”
女人掏出手帕快速抹掉了嘴角上的奶油,然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给艾伯特讲解着,甚至在这个动作中用上了【强化】魔术来给自己提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