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危机与利益共存,畏手畏脚可不是什么只得称赞的品质。”
两种截然对立的想法已经在艾伯特脑子里抗衡了许久,就这样的安稳的寻求回家的手段不失为一种手段,但无论怎样艾伯特对于那完全未知的‘神’还是充满警惕,就算眼前这具人形是‘神’的另一种手段,为了将祂的目的解明,艾伯特也只能照单全收。
重新激活方桌上的魔术,魔力组成的结界将毫无反应的人形笼罩其中,艾伯特转身走向工坊的中央,在那里往日推起的各种书本、纸张和材料都早已经被清理到一旁,剩下的只有一张宽大到足以占据整个地面的魔术阵。
呈现圆形和方形层层嵌套的魔术阵在魔力的刺激下散发着微弱的红光,那是用艾伯特的鲜血混合其它材料后作为基本的绘制涂料,在魔术阵对应的四个方向上还摆放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北方的位置上放着一枚黑色的石头,虽然从现代的观念来看那只是一块二氧化硅的凝结物罢了,然而在魔术中黑曜石却有着不同的含义。相对的南方则盛放着一枚沙漏,细小的沙砾在魔力的扰动下缓缓流动着。
东方的一侧放置着一只小碗,碗里乘着艾伯特自己的血肉和骨屑,那是罗洁在给艾伯特治疗的时候刻意留下的部分。最后的西方则是放着一盆燃烧着火焰,只是那火焰却是蓝色,是磷火。
四这个数字在魔术中并不少见,不论西方的四元素理论还是东方的四圣兽,那都是一般人都知道的东西,然而艾伯特身边的这些东西并不符合任何一个魔术中的基础理论。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它们在这个魔术中的意义是展现一个生命体存活的基本要素,用于活动的空间,逐渐流逝的时间,存在于世界的基础以及代表生命的活力。
只不过因为艾伯特将要构筑的是一个阴影生物,一种负向的生命,所以只能用更加契合的磷火罢了。
“还差三分钟。”
艾伯特坐在魔术阵的中心静静的等待,现场的气氛与其说是在施展魔术,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邪恶的祭祀,只不过祭品有些小家子气罢了。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艾伯特即将契约的是自己的影子,所以真正重要的是他自己,那四个奇怪的东西是不过是为了让这个过程显得更加容易一些罢了,毕竟他并不能完整的掌控这个超出自己现在太多的魔术。
“准备好,要开始了。”
最后的时间流逝,罗洁有些失真的声音在工坊中响起,艾伯特立刻启动自己的全部魔术回路,将所有的魔力按照罗洁之前告诉他的量全部投入到身下的魔术阵中。
不同于一样莹蓝色的魔力光辉,魔力在身下的魔术阵中透露出的却是鲜红的辉光,但这样还不够,艾伯特一人的魔力根本不足以驱动这个魔术,所以就在艾伯特感觉自己的魔力如同流水一般被抽走,枯竭感即将传来的时候,身下的魔术阵却涌起了另一股魔力。
那魔力并不属于艾伯特自己,也不是来自灵脉中的魔力,它给艾伯特一种清冷、寂静的感觉,那是罗洁收集了整整七天的月华,将其投入到魔力池中变换来的阴属性魔力。
它们很快就取代了艾伯特的魔力作为魔术中的主力,但因为有罗洁的规制,所以它们并没有让艾伯特感觉失去了控制。
“傻孩子,还愣着干嘛啊!赶紧赶紧~”
耳旁传来罗洁的催促,艾伯特不做犹豫,顺着魔术的引导将自己的影子作为祭品推出,同时一声声低沉、暗淡的咒文从艾伯特口中不断念出。
魔术阵散发出的辉光骤然增大,成功还是失败就看这一瞬间!
“去TM逼D!吊玩意东西!!!这么折腾劳资很有意思嘛?!你TM到底要干啥P事就不会直接说啊!没长嘴还是没毕业啊?非要TMD把劳资折腾来折腾去,什么玩意啊呸~……”
约莫十来分钟之后,坐在客厅中的艾伯特不带任何表情的面对着一面等身镜,而在镜子中的艾伯特则是一脸气急败坏,不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十分生动,在那里中气十足的破口大骂。
“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没有出错啊?”
而在另一边,艾伯特手边的方镜中则倒影着罗洁纠结的身姿,只见她完全无视了自己还穿着礼服这个问题,抱着脑袋苦命思索,整个人都扭曲了。
嗞溜~
艾伯特表情平淡嘬了一口杯中温热的红茶,一言不发。安静的夜色中,仅剩艾伯特一人的斯塔家祖宅中,传来的是气急败坏的叫骂和不明所以的纠结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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