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巫条雾绘居然能觉醒【起源】确实有够让人吃惊的,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吧?【起源】的觉醒又不是魔术师的专利,真要计算起来,普通人和魔术师【起源】觉醒的概率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诚如赛克所言,能够有机会令【起源】觉醒的并非只有魔术师而已,从广义上来说,不论是魔术师还是一般人,乃至是吸血鬼、狼人之类的异种,也有机会能够觉醒【起源】。即便因为后两者距离神秘更加接近,拥有等多的机会促成【起源】的觉醒,那也只不过是增加了0.000…01%左右的概率罢了,小到这种程度的增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它只能说是罕见,却绝对不是罕有。
“不对,问题的重点不是巫条雾绘觉醒了【起源】,她是怎么觉醒的【起源】才是重点。”
赛克虽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差别,但对艾伯特来说,只要细细思索一下,就能发现里面存在着令人不得不在意的关键。
“这里面有两个关键。其一是人物,那位自称巫条雾绘父亲好友,并且全额承担其治疗费用,名为荒耶宗莲的魔术师。其二是顺序,巫条雾绘觉醒【起源】的时间点,是在那仅有一次面见荒耶宗莲之后。”
‘喂喂喂,这意思难道是说荒耶宗莲故意刺激了巫条雾绘的【起源】觉醒?’
令【起源】觉醒的理论在魔术界并不是什么秘密,这玩意属于基本常识,就像是小学里的必修课一样。但理论归理论,这方面的技术并没有被继续研究。
一个生命体的起源就像是被严密封装的黑匣子,任何人都无法在【起源】觉醒之前,确定其【起源】为何,但偏偏想要确定自身【起源】的具体属性,就必须令其觉醒。这样的悖论导致了没有魔术师愿意去研究这好似在赌博一样的技术。
赌对了,那就是庸才变天才,直接原地起飞。赌错了?那没啥好说的,哪怕你是个天才,也得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废,顺带还毁掉了自家传承的魔术刻印。
“我也不太愿意相信荒耶宗莲有这种技术,但从现实的角度去思考,目前只有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单单只是令【起源】进行觉醒的技术没有任何用处,那么做除了制造出一个又一个废物之外,可以说毫无用武之地,只有能够做到提前确定【起源】的属性,这种技术才有相应的价值,可艾伯特却很难想象到荒耶宗莲究竟是如何对【起源】的具体属性进行提前确定的。
有关【起源】觉醒的悖论要是那么简单就能够被绕过的话,也就不会让魔术师们心甘情愿地主动放弃这方面的研究了。
“……”
艾伯特的手触碰到了放在衣兜里的某样物件,那是罗洁寄来的信件。他现在感到十分犹豫,如果荒耶宗莲真的是能够开发出这种技术的魔术师,那么艾伯特再去找他的麻烦的话,那就成了主动送进狮子嘴里的肥肉了。
所以艾伯特在想,他是不是应该立刻带着人偶和藤乃从观布子市离开,或者是……
“…不再参与到荒耶宗莲的事情里?”
然而,艾伯特却下不了这个决心。
离开观布子市就意味着艾伯特需要给人偶重新找一个修复师,那样的话他不知道又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冠位人形师可是只有苍崎橙子一个人。而放弃参与到荒耶宗莲的问题里,同时也就意味着他需要放弃浅上藤乃,那样一来就算他从人偶身上得到了离开当前世界的方法,怎么渡过那片‘王水海洋’又成了重新摆在眼前的终极难题。
“真是让人有够头疼的。”
艾伯特站起身来活动下手脚,经过刚才的休息,他已经感觉好了很多,虽然指尖还残留着因为魔力丧失而导致的些许麻木感,但至少他的体温已经不再流失了。
‘所以,这事打算怎么办?’
顺着刚才的话题,赛克自然也明白了他们面对的是何种进退维谷的局面,只不过以赛克的性子,稍稍思考下‘对策’,他就明智地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
“查还是得接着查,本来在荒耶宗莲布置的局面里,我已经很被动了,要是这个时候收手,等被他找上门那就真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简单来说,不知道躲在观布子市里那个角落里的荒耶宗莲为了自己的目的,布下了一个局面,而艾伯特则是傻愣愣地一头撞进这张蜘蛛网的飞蛾,虽然‘大力挣扎’之下,他完全有可能摆脱局面的控制,但那份代价却不是艾伯特愿意承受的。
所以,艾伯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摸清对方的目的,好让自己在荒耶宗莲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不至于被顺带着一口吞下。
当然了,对于艾伯特而言最好的局面就是荒耶宗莲的目的并非浅上藤乃,而是两仪式,那样的话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置身事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