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睨了丰田一眼,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只不过这个徒弟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他头大。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最难搞的会是刁勇,想不到刁勇变成了蒲正后正常了许多,倒是丰子年莫名其妙地开始偏离了他预设的轨道,做得事情一次比一次出人意表。
莫非,是系统见他这一路走得特别顺畅,所以将这丰子年改得性格大变,存心要考验他的耐性?
李镜越想越觉得头疼,可是在丰田面前,他也只能敷衍道:“丰老爷请放心,我与他既有师徒之缘,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分了。只是他既然打着我徒弟的旗号,那我也必须对他严厉,还望丰老爷能理解本官的一片苦心。”
“一定一定。”
丰田拱了拱手,他这个儿子如此混账,他巴不得有人帮他管教呢!
虽然李镜的方式的确严厉了一点,但玉不琢不成器,他这个做爹的不忍心做的事情,就让李镜来做吧。
二人说话间,林斩突然前来询问,“大人,丰少爷训得那些猎犬该如何处置?”
“这还用问?”
蒲正插嘴道:“当然全杀了呗!林捕头,你不在场,不知道那些恶犬咬人的时候有多么吓人。况且,它们既然失控了一次,就很有可能失控第二次,留它们在这世上,只会伤害无辜的百姓。”
“这……”
林斩犹豫地看向李镜,显然没有李镜发话,他不敢做任何决定。
李镜背起双手,虽然蒲正所言不无道理,但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没有不成器的狗,只有不懂事的人。
恶犬伤人,杀了狗的确除去了后患,但是不是以后每当有人训出恶犬,他都要把狗杀了,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李镜想来想去,终于缓缓开口,“先把那些狗关在衙门,待我想出解决办法,再作定论。”
“是,大人。”
林斩应了一声,立刻下去办了。
林斩退下之后,李镜想了想,领着众人来到公堂前,向丰子年问道:“你说这些狗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你可知卖狗给你的那人住在何处?”
此时的丰子年,因为在公堂上跪了许久,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脸的怏怏不乐,听见李镜的询问,他抬起眸子,闷闷地答道:“当时我是在大街上碰巧遇见的,所以不知道卖狗那人的来历,若是我知道他的狗如此暴戾,一定不会随便买来送人的。”
“嗯。”
李镜微微点头。
虽然丰子年此次惹出了大祸,但他相信他还不算糊涂,不至于故意做出这种事情。
如此看来,应该是他被那个卖狗的人给蒙蔽了,以为自己买到了一批好狗,实际上却是一批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恶犬。
但有一点很奇怪,既然当日那个卖狗的人是沿街叫卖,那些狗当时没有发作,为什么会在丰子年带它们上街的时候就失去常性?
李镜想到这一点,越发觉得那个卖狗之人的问题很大,这当中一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
看见李镜愁眉深锁的样子,蒲正在一旁主动向丰子年问道:“丰少爷,你可记得那卖狗之人的长相如何?不如你给我形容一下,我试试能不能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