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微微点头,接着主动向杜婵娟关心道:“歌舞坊解封之后,不知杜老板有什么打算?”
杜婵娟苦笑起来,坦言道:“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前跟我们预定好要表演的人,全都打了退堂鼓。歌舞坊如今没有收入,又不能坐吃山空,所以我打算带着姑娘们继续在集市进行免费的表演,看看能不能吸引到其他客人。”
“你不怕会受到百姓们的嘲讽吗?”
“怕,可是比起受人嘲讽,填不饱肚子更加可怕。”
听见她这么说,李镜点了点头,直言道:“不管怎么样都好,之后你们的每次表演,都要提前向衙门报备,让衙门做好准备,以免凶手再次犯案。”
“好。”
杜婵娟一口答应,这么大的事情,她本来也不打算隐瞒。
将杜婵娟送走之后,文翰站在李镜的身边,忍不住开口道:“我还是觉得,凶手就在这间歌舞坊里。”
“哦?”
李镜微微挑眉,目光望向了他,“说说你的分析。”
文翰犹豫了一下,直言道:“连续两次都是在她们歌舞坊进行表演的时候出的事,而且恰巧两起案子的受害者都是好色之徒,平时喜欢流连烟花之地。依我看,应该是两位死者与她们歌舞坊的某个人有桃色纠纷,然后那名女子就利用他们有心疾这一点,想法子将他们杀害!”
“嗯。”
李镜淡淡一笑,“分析得挺好的。”
眼见得到了他的肯定,文翰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意识到什么,脸色默默地淡了下来。
看见他的表情变化,李镜再次扬眉,直言道:“看来你还是对本官心存隔阂?”
文翰被他没头没脑的话语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否认道:“小人不敢。”
看见他说跪就跪的模样,李镜很快想到了当初在屈庭面前卑躬屈膝的自己,只不过那屈庭是真的狗,而他充其量只算是个冷漠一点的上司而已。
想到那段没有尊严的日子,李镜的眸子沉了沉,对文翰冷冽道:“起来吧,其实你在本官面前,不必绷得太紧,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这不是本官的作风。”
这话出口,文翰的表情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李镜就喜欢他这么做呢!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羞辱到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哪个当官的不享受属下向自己下跪的感觉?
他不信李镜真的不喜欢。
这样想着,文翰抿紧双唇,没有说话。
眼看到了这个时候,文翰始终不肯相信他,李镜摇了摇头,表情颇有几分无奈。
当坏人难,当好人更难,当个要让坏人觉悟的好人难上加难。
永乐歌舞坊解封的当天晚上,杜婵娟便带着歌舞坊里的姑娘们,敲锣打鼓地跑到集市进行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