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极其张狂,邓九婴大致也是猜出来,梁宇四人已经得知他的身份,也就不再隐藏,锋芒毕露。
此刻的他,与之前的何雄,完全判若两人。
不过单看他那张脸,梁宇怎样也不会认为,其已经活了三百余年。
但此时要问邓九婴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最迫切的,当属张凌雪。
这一路上,实际张凌雪已经有所隐忍,就她那冲动的性子,如果追击邓九婴的仅她一人,恐怕她根本不会在路上停下片刻。
而现在,就是她爆发的时刻。
她的恨意,怒意,几乎在见到邓九婴的同时,已经凝成了实质,就是身旁的梁宇,也能莫名感受到一种压力。
“小姑娘,这些人里,我与你最无交集,何须至此?”。
邓九婴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张凌雪的恨意,他反而有些讶异起来。
殊不知,梁宇四人里,就属张凌雪对他的恨最深。
“十年前,发丘张家!”。
张凌雪咬牙切齿,悲愤交加,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段话。
谁知,邓九婴竟楞了楞,仿佛一时间没记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竟猛的拍了拍腿。
“哦!原来是当年的那个发丘门,想不到还有漏网之鱼,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他的这句话,让四人大跌眼镜。
在他的眼里,似乎发丘门人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撒人不过是家常便饭。
“老道只为得道成仙,就如那鲲鹏展翅,你发丘门不过是地上的蝼蚁!鲲鹏日行九万里,又怎能看见地上的蝼蚁?姑娘,你若要怪,便怪你发丘门的绝技发丘双指,可怨不得老道啊!”。
这句话,更是让四人吐血。
这是何等盲目的自信?这是何等荒唐的诡辩?
甚至梁宇都要认为,此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关键他这话,还说得真真切切,并非是在玩弄张凌雪。
发丘门满门的性命,根本没被他放在心上。
那一夜对张凌雪来讲如同梦魇,可在邓九婴心中,不过就是吃了顿便饭,甚至都没有什么值得深刻记忆的地方。
诡异,实在诡异!
梁宇怎么也无法,将一个攻于心计的老狐狸和一个观点近乎小孩般单纯的神经病,给串联在一起。
可偏偏,他们又是同一个人。
他是简单的,简单得只有得道成仙这一个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摒去任何杂念,不惜一切。
他也是复杂的,为了摸金二人不经意间说出的灵王指消息,他可以隐藏身份,将众人耍得团团转。
甚至,他还不惜自降身价,给搬山王家打下手,甚至被王劲骂做一条狗,也毫不在乎。
究竟如何,梁宇也猜不透。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力量,会变得极为可怕。
“呀!”。
他这种毫无所谓的态度,更是令张凌雪怒不可遏。
只听张凌雪大喝一声,手中军刺锋芒毕现,莲步速移,几步间,便已冲至邓九婴面前。
尖锐的军刺叨锋,直取其心口!
“姑娘,见你可怜!当年之事,老道确实做得有些不妥,既然如此,便让你去和你的父母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