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又见白薇
老鸨拿手帕朝周逸辰一扇，半嗔半怒半真半假地娇笑：“公子这话，董妈妈可就不爱听了……藏凤楼哪位姑娘不是香喷喷的良家女儿，你给董妈妈指出来……”
那些回过神来的风尘女子，闻声纷纷朝周逸辰围过去。
其中一位颇有姿色的女子，率先开口：“这位爷说话真叫人伤心……我们这些姐妹，谁不是良家女子……要不是因为家道中落，才不让你随意轻薄呢……”
“是啊，我们可都是无路可走，才入的这烟花之地，将清白身躯让你肆意揉捏的……你这么说，实在是太无情了……”另一位居然“嘤嘤”低泣起来。
跟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十个，第二十个……
一个说得比一个可怜，一个表演得比一个夸张。
人群中，那个周少爷一脸狞笑，身边的几个青年，更是时不时阴阳怪气地来一句。
搞得连周逸辰都觉得，自己像是刚刚和她们颠鸾倒凤完，穿上衣服便翻脸装不认识一般无情。
“我……我……”周逸辰满脸通红，语气局促无力，“哎，你们做什么啊？我是来赎人的。”
老鸨一挥手帕，嗲笑道：“唷，都别埋怨了……这位公子钟情小花，你们是羡慕不来的……公子要给小花赎身，一点问题都没有……一万枚银币拿来，董妈妈把小花打扮得漂漂亮亮，香喷喷的送出门。”
“一万？”周逸辰惊讶道，“是不是太多了……她父亲只是欠仁义钱庄三百。”
“公子这么怜香惜玉的一个人，怎么说出这般不着调的话？”老鸨浪笑，“藏凤楼里的花魁，单是**那一晚，也不止三百……赎姑娘，你当是典当行赎东西，本金加点利息啊……”
那个周少爷接口道：“一万银币给藏凤楼的花魁赎身是有些贵，不过小花还是完璧，这个价钱就很合理……你想啊，一个花魁何止给藏凤楼赚一万银币，是吧？再说了，既是要行善救人，哪能吝啬银币呢？”
现场围观的人纷纷附和……
周逸辰斜眼瞟了瞟那个周少爷，对那个老鸨说：“我没那么多银币……”
“没钱？来寻开心呢！”老鸨顿时作色。
那个周少爷赶紧上前，笑着说：“别看他穿的跟叫花子一样，有钱……在仁义钱庄，我亲耳听到他说带了三百银币。”
“三百银币就想赎藏凤楼的人？也不打听打听，藏凤楼最次的姑娘陪一夜要多少银币……”老鸨冷笑连连。
一大群风尘女子和寻芳客，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个个前仰后合，仿佛他们真的值钱或者有钱一样。
尖酸的奚落，刻薄的嘲讽，一起涌向周逸辰。
周逸辰双拳捏紧又松开，松开再捏紧，最终歉意地看了看小山，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藏凤楼，找了一家旅店，倚靠在床头。
神情明显有些沮丧，却不是因为丢了脸，或者没有帮到那对姐弟……
那群人的嘲笑，虽然令周逸辰生气，却还不至于走心。何况偌大的思源城，也没几个人认识他。
至于那对姐弟，非亲非故，能帮到自然是好，帮不到也没什么。反正大隋王国受欺凌的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沮丧，是因为深深的挫败和无力的感觉，这些年一直如影随形。
周逸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什么都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