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绝对是嘴一溜话就那么出来了,下意识的呢喃,声音比蚊虫微微大了那么一点点,算是小小的埋怨,也没指着沈砚应她。
然……
“好。”
没上没下的一句,让白初懵懵抬首反问,“好什么?”
沈砚侧对她的脸转了过来,“我让着你。”
就在这时,锅灶下沈砚刚刚扔进去的麦草燃了,火光炸亮,映在了沈砚冷硬的面庞之上,映得他满脸柔和,连黑沉的双眸里都盛满了柔和。
这一瞬间,白初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火光一点一点暗了下去,沈砚面上的柔和也一点一点消散了下去,直到火光熄灭,沈砚的面色彻底恢复了冷硬,以及那双盛满柔和的双眸也恢复了黑沉的冷凛。
白初一个激灵,如梦初醒一般晃过了神,有些慌乱地垂下了眸子,抬手理了理袖摆,以此来掩盖这一刻涌起的慌乱。
“别就说的好听,看你做的事,哪一件是让着我的。”
这一句,白初不知道是说给沈砚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而寂静的夜里没再响起沈砚的应答声。
理好袖摆后,白初也微微平定了有些慌乱的心神,从地上站了起来,顺势理了理衣摆,“你且生着火,我去给你煎药。”
丢下一句,白初离开了灶台后,走去了灶台前,开始翻药炉找药草,一时间满屋只余白初行走的脚步声和翻东西的嘎吱声。
灶台后,沈砚掩在黑暗里看着在晕黄灯光下忙碌的白初,满眼情深和柔和,再无半点冷凛和黑沉。
……
“今日该收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