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芳听说契书都签了,也顾不得埋怨闺女,赶紧下地帮着忙活。
这一折腾,她倒是精神好了很多,白老大就是有心反对,也说不出了。
第二日一早,天色不亮,娘俩就爬起来蒸发糕。
白老大昨晚熬夜编了几个新的柳条筐,方方正正,铺了白棉布,很是整齐。
赵斌赶了马车,装了热腾腾的发糕,帮忙送上镇上,回来时候,黄家老少工匠们已经到了。
赵斌先进了灶间,把装了铜钱的布袋子扔给白芊芊。
“黄金糕刚卸下,就卖了几十块,那掌柜怕是过几日就要增加定量。”
白芊芊欢喜之极,嚷道,“放心,要多少有多少。”
赵斌挑挑眉头,转身出去招呼黄家人。
刘玉芳也是哆嗦着手抢过布袋子,倒了满桌子的铜钱,眼圈儿都红了。
自从分家,她除了“借”来一角银子,家里再没收入。
如今,闺女玩笑一般就赚了这么多。
她这闺女不是开窍了,是被财神爷点化过了吧?
“娘,昨日荣婶子是不是送了半篮子大枣,帮我泡半瓢,明日我做个枣香糕。”
白芊芊麻利数完铜钱,简单记了账,就拉了老娘继续投入“研发工作”。
刘玉芳哪里还有什么肝气郁结啊,也是干劲十足,同闺女一起折腾起来。
黄家老少七八口,都是好工匠,不过半个时辰,就算好了各色材料,用银,甚至是大概工期。
他们同白老大一家熟悉,又喜欢这份活计离家近,就道。
“白老弟,赵少爷从外边回来,不知道咱家这里的行情,你帮着听听。
整个院子用料,包括木头和石料,砖瓦和各色杂料,需要银子大约九十两出头儿。
工钱呢,咱们隔壁村住着,别说上工,就是帮忙也是要出个人手。
这样吧,我家算五个大工的工钱,一日一人一百文,其余两个小子不算。
当然,午饭和晚饭是要在这里吃的。
这般算下来,院子一个月盖下来,也就一百一十两出头儿,加饭菜和其余帮工,绝对不超过一百五,你看如何?”
这价格实在很厚道了,白老大赶紧冲着赵斌点头。
不想,赵斌却是摆手,笑的和气。
“干活拿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黄大伯家里的两个兄弟也该按照小工拿钱。
一日三十文,我还出得起。
另外,黄大伯安排人再给我打两套日常家用的木器,不要想着俭省,用着舒坦方便就成。
还有,隔壁我白大叔家里的房子,也要劳烦黄大伯看看。
不论是翻新还是修葺,总要住着结实,冬日也暖和安心才成。”
白老大一听这话,就开口拦着。
“不成,斌哥儿,你的院子修好,让黄老哥帮我家堵堵墙缝儿就得了,可不好再花钱了!”
赵斌却是扯了他的手,笑道。
“叔,别说我回来这几日您对我的照应,就是当年我爹娘出殡,您都没少帮忙。
我替您修修房子也算报恩,否则我自己住大房子,让您住破屋。
我爹在地下知道,都要跳出来打我这个白眼狼了。”
他这话说的诚恳,却听得白老大红了眼圈儿。
“你爹没福啊,若是活到如今,是不是跟着你享福了。”
黄老大等人赶紧劝,“白老弟就听赵少爷的吧,看得出,赵少爷是个心眼好的。”
“大伯,以后叫我斌哥儿,我是晚辈。
这俩院子都交给您了,先修大叔的房子,这一月,我也有个落脚地方。”
“成,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