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添了小黑马,很是热闹了几天。
白家没有马厩,小黑马就去同枣红马作伴儿。
白老大时不时就去转转,添草添料。
刘玉芳也是嘴上心疼,往外舀苞谷面儿的动作,从未犹豫。
团子更是暂时卸下了孩子王的重任,同赵斌一起,学着给小黑马刷毛,饮水。
白芊芊特意给小马编了一根红色的项链,中间穿了木牌,写了三岔河白家,五个字。
万一哪日小黑马走失,也会被好心人送回来。
枣红马默默看着这一切,再看看自己的主子,不满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有对比就有伤害!
这日,送走包子小分队,送走上门买蛋糕的客人,再送走两个来定上灶酒席的,已经是正午十分了。
白芊芊见荣婶子和王婶子一直帮忙到这个时候,就道,“婶子,你们中午别回去吃了。
我做打卤面,在这里对付一口得了。”
荣婶子和王婶子如今,一日里有大半日在白家,很是熟悉,也没客气。
“成,那我们就对付一口。”
说罢,两人都是笑。
这日子真是好了,以前过年都吃不到一次的打卤面,如今居然只能算对付。
白芊芊数数人头儿,想着和多少面,顺口问了一句。
“三丫儿还没回来吗,昨日下午她就回家了,可是耽搁了?”
王婶子想起她那个不靠谱的弟弟弟妹,就是头疼。
“我去迎一迎,许是路上走得慢。”
她刚要出门,三丫儿就从门外进来了。
一张小脸儿冻得青黑,浑身哆嗦的厉害,好似随时都要昏倒的模样。
“三丫儿,你这是怎么了?”
王婶子惊了一跳,众人也赶紧上前探看。
三丫儿被扶进了温暖的灶间,灌了一碗热汤,脸色才勉强恢复一点儿。
“今日比往日也没冷多少啊,三丫儿怎么冻得这么厉害?”
刘玉芳心疼,一迭声的嗔怪。
白芊芊却是看出几分端倪,她上前掀开三丫儿的外衫,果然里面的棉袄没了。
再卷起裤脚,棉裤也没了。
就是脚上的棉鞋,也变成了单鞋,还露着脚趾头!
“这,这…”
刘玉芳瞪了眼睛,“我前几日刚给三丫儿做的袄裤啊,这孩子干活儿勤快,我想着奖励她点儿实用的。
就是回家,银钱被家里留下,起码还落一身暖和。
没想到…”
王婶子抱了侄女,气得眼圈儿都红了。
“还能因为因为,肯定又是她那对黑心肝的爹娘,把孩子的袄裤扒去了!
可怜的三丫儿啊,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样的爹娘了!
孩子已经这么懂事,怎么就要把骨头都啃干净了,连套袄裤都不给孩子留呢!”
众人都是叹气,刘玉芳同白芊芊对视一眼,眼底甚至还有几分恼火。
王婶子娘家姓唐,这唐家夫妻定然是知道,白家人心软,也并不差这一套袄裤。
他们扒了三丫儿给家里孩子穿,三丫儿回来,白家自然要再给一套。
这就是变相占白家的便宜,还是吃闷亏那种。
白芊芊是谁啊,吃什么都不吃亏,她琢磨着也到时候了,于是开口就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