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没有办法,到底只能忍耐下来。
天色黑透之后,楚老爷才从前边回来,带了满身的酒气。
楚夫人这一下午,差点儿把地板走穿,急的不成。
这会儿喊了婆子端醒酒汤,又伺候着楚老爷换了衣衫,撵了屋里人,这才小声抱怨道。
“老爷,前院儿来的贵客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老太爷还特意赏了菜过来,要雨菲以后多出同那个什么白姑娘走动!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白姑娘是什么品行?
未婚先孕!
简直不知廉耻!
这样的人同雨菲走得近,万一把雨菲带坏了怎么办?”
楚老爷揉着太阳穴,听得有些不耐烦,低声呵斥道。
“你知道什么,妇人之见!”
楚夫人被骂的委屈,就扯了帕子抹眼角。
“我就是不知道,才要问你。
你整日就知道风花雪月,把后宅和孩子都扔给我。
老大还罢了,懂事有出息。
老二…呜呜,口不能言,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但到底是男子,娶媳妇留在家里,也能放眼前照看。
只有雨菲,从小为了陪老二,常放她跟着哥哥在外边走动,养了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如今若是不严格管教,以后嫁到旁人家里,可如何是好。
难道谁都能同咱们家里一般,对她这么娇惯?”
楚老爷听得有几分心虚,这么多年,他确实对书画的关注,比对妻子儿女多了很多。
实在无法,补偿一般,他就多解释了几句。
“我跟你多说几句,你听过就算,不能同任何人说起。
今日来的那位客人,前朝时候就是了不得的身份,同爹很是熟识。
我小时候想要拜在他门下学书画,可惜我资质一般,没有入他老人家的眼。
但他还是指点了我半年,让我受益良多。
后来换了新朝,这位先生不知道去了哪里。
前几日突然有书信送到,今日先生来府上做客。
我和爹才知道,这位先生之前一直在一处山村隐居。
而雨菲今日去寻找玩耍的那位白姑娘,就是这位先生的外甥女。
先生之所以出来走动,上门拜访,也是因为这位白姑娘。
这位白姑娘本身难得的聪慧果决,巾帼不让须眉。
她定亲的未婚夫婿,也是一个忠诚重义之人。
因为为主报仇,放下即将成亲的白姑娘,出门去了。
九死一生,甚至是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白姑娘顶着流言,坚持为他留下一条血脉,也是难得的坚贞深情。
所以,爹才要雨菲多同白姑娘走动。
一是看在先生的情面,二就是这位白姑娘实在不错。 她一个农家出身的姑娘,在徐州府那边,居然能同你那堂妹走动频繁。
一起合伙儿开了点心铺子,酒楼,如今又酿出好酒。
很快,借用弘一的酒引子,她的酒坊就要扬名天下了。
这些,怕是男子都不如她精明强干。
雨菲性子太天真烂漫,有白姑娘多规劝,只有好处没坏处。”
楚夫人听得惊讶,虽然家里的二儿子在经商,但她心里是不喜这些。
若不是儿子有缺陷,也不会沾染这些铜臭之事。
可儿子有楚家做后盾,无往不利,还总有些不顺。
这个白姑娘,农家出身,走到如今,确实是有些难得。
“但是,她未婚先孕,确实有些好说不好听。
我怕雨菲也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