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头没怀疑谢娇的理由,只打趣了一句:“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开始看房子啊?”
谢娇应对自如:“提前做好准备嘛,现在能能买,尽早买了。”
尤其是现在房子不算贵得离谱。
罗老头爽朗的说:“成,我给你瞄着,今天我就去给你瞄一瞄,看中了,你就去买。”
谢娇连说了几句谢谢,送走了罗老头。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香老两口回来了,脸色不算好看的那种。
谢娇眼皮子一跳,该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娘,你这是怎么了?”谢娇给两老人倒了热水,这风大得很,吹得人怪冷的,她催促趴在堂屋门口,借光看书的大余和小余加见衣服。
大余小余没动。
谢娇偏头问了一句:“怎么不去?”
大余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说:“没有外套。”
他们两兄妹被打发到这儿来时,是夏天,酷暑难耐,行李就可怜巴巴那么一点儿。
换洗的短衫裤子,也就穿了一套,带了两套,其余的啥也没有。
谢娇反应过来了,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你两等着。”
说完,进自个屋挑了两件外套。
一件是谢娇自己的,一件是陆向荣的。
都不是新衣。
谢娇给他们时候说:“我知道大了,不过先穿着,等下回进城,我再给你们买。”
李香那边听见了,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买啥啊?不要钱啊?这能穿,就穿着先呗!”
谢娇偏头看了李香一眼,不高兴的喊:“娘,我前头说的话,你又忘了?”
之前因为亲娘区别对待家里孩子的缘故,谢娇饿了几顿。
这事儿才过去没多久呢!
李香也记起来这事儿了,连忙改口,小声解释道:“我是讲,城里卖衣服,贵得很,咱们自己扯布了做。”
这个时代的人,家里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会做衣服,就是没那么好看。
不过李香手艺还不错,谢娇做姑娘时候穿的衣服,都是李香给做的。
谢娇嘴上应下,心底没当回事儿。
她亲娘哪有这个时间,就算有,那也是给亲孙子孙女做,而不是大余小余。
谢娇想好了,等下回进城时,她就带着大余小余,去买几身衣服。
当然,也不能厚此薄彼,其他孩子也弄两身。
再苦不能苦孩子。
“娘,你们刚才回来,愁眉苦脸的,咋回事儿啊?”谢娇给自己记了个买衣服的事儿后,转过头问起刚才被打断的话,“大伯下葬出了什么岔子?”
提起这事儿,别说李香了,就连她那最是沉默寡言的亲爹,也皱巴了脸。
谢海信说:“你大伯娘在你大伯坟头哭丧,非说是你害了你大伯。”
李香补充道:“不止呢,你姑姑见了还附和着叨叨,说你打小就不好,还打过她……娇娘,你没打过她吧?”
“打过啊,”谢娇十分坦然,“那时候没跟你们说,我考高中那年,张君茹到家里来偷我通知书,被我抓着了,就想撕了我的通知书,我一生气,就把张君茹给打了,姑姑找上门来,找我算账,还威胁我说不把通知书给张君茹顶去,她就把咱家东西全给砸了,我就把她也给打了。”
三言两语讲完,谢娇也颇有兴趣的问:“她还真把这事儿讲出来了?我可是跟她说过了的,要讲出来,我就让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他们作为老师,想自个闺女顶了别人的成绩。”
李香老两口根本没听过这事儿,都有些气愤。
李香更是骂:“那杀千刀的,可真该遭雷劈!”
话音刚落,雷声轰隆砸了下来。
别说两老了,谢娇都给惊了一下。
大概隔了三四分钟,坐在板凳上,看简陋小人书的小崽哇得一声哭叫起来。
谢娇连忙过去哄,小人书里有没有听到打雷,被哄着的小人,谢娇没办法,自个用笔画了出来。
别说,年轻时候画图的天赋没失去,画出来有模有样的。
小崽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自个擦了擦眼泪,捧着小人书又翻了起来。
总算不哭了。谢娇偷偷舒了口气,但见外面暴雨来势汹汹,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山体滑坡和洪涝,该不是要提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