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睡得都不怎么好,做了些支离破碎的梦,记不清情节,只记得在梦里惊慌失措又特别悲伤,像困在一个出不去的堡垒里。所幸后来,有人开始轻轻拍打着我,像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一样。从小我脑子里就有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即使在睡眠时也不消停,加上夜幕一黑,往往就容易做噩梦。妈妈被我惊醒,就会迷迷糊糊地拍着我,一下一下,让噩梦里的意识重新回归现实。我知道身边是有人陪着的,就能重新安心睡去。
晨光把我唤醒的时候,我看见趴在我床边睡着的沈慕容。
“哥?”我惊诧地坐起来,轻轻推醒他,“干嘛不去床上睡?”
“……你昨晚做噩梦了。”他清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回答着,“我怕你害怕,就过来拍拍你……后来可能太困了,就在这儿睡着了。”
我说不出话来。
“哎哟你再这样我就要哭了……”我扇了扇眼睛,确实有些感动。
“……这不是应该的么?”他站起身,去洗了把脸,又走回来,笑道,“病号总是最大的。”
我吸了吸鼻子。
过了没一会儿,医生就来查房了。
“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护士量完常规血压之后,医生问。
我摇了摇头:“没有哦,都很好。”
医生在本子里划了两笔,又问道:“有没有头痛头晕,失眠耳鸣?”
我再次摇了摇头:“没有。虽然昨晚做噩梦了,但还是睡着了的。”
“吃饭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恶心无力?”
“没有,跟往常一样,吃得很多。”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力气也很大。”
“冉冉。”沈慕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讲话回答就好,不要总是晃脑袋。”
“……”
“一般是没有大碍的。”医生笑道,“但注意些也是好的。”
医生走后,有专人送来了病号餐。
“哇!”我大吃一惊,“单人间还有这种待遇??”
“想什么呢?”沈慕容无奈地看我一眼,“这是我找人送的啊。”
“哦……”我低头乖乖剥鸡蛋。
早餐颇为丰盛,一碗小米粥,一个水煮蛋,一碟培根煎蛋,还有一笼蒸饺,两个馅饼,五个小圣女果——圣女果是贺涵昨天给的,沈慕容从冰箱里拿出来,洗了洗,放在了我餐盘上。
“营养要均衡。”他苦口婆心。
我看了一眼他的热干面,愤愤不平。
“我又没生病。”他理直气壮。
行吧。
我老老实实吃着自个儿眼前的早饭。
不过不得不说,圣女果酸酸甜甜,还是挺好吃的。
昨天只算是正儿八经喝了碗鸡汤,尝了几口鸡汤里的粉丝,还只吃了那么一顿,所以这会儿我也确实饿,不知不觉,就把餐盘里的食物一扫而光——虽然我分了沈慕容一个馅饼,但我也夹了他两筷子面。坐着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站起来才知道吃撑了。肚皮圆圆的,被紧身的鱼尾裙诚实地暴露出来。
“去找贺涵玩吧哥哥!”我揉着肚子,“消消食消消食——对了,豆豆有人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