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还在从十几楼缓缓往下降,我一把推开楼梯间的门。
沈慕容难得没有制止我,也紧随其后跟着跑了上来。
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
“你先进去看看。”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在这里等着。”
我没有多说废话,径直冲了进去。
304的病房,在刚进门的地方是一个置物架加洗手间,也就隔出了一个过道;屋子里有两张病床,一张靠窗,一张靠里,走在过道这边是看不见靠里的那张床的。
靠里的那张床是贺涵在住。按理说,我得穿过过道,才能看见她。
但我刚进去,就看见了她。
王老爷子的床铺和床头柜已经收拾了出来,干干净净,估计是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贺涵正靠在窗边,面朝窗外,笔直地站着。
“你干什么?”我站在过道上,努力平静地问;但事实上,我还是听见了我声音里明显的颤抖。
贺涵身子像是顿了一下,随后慢慢转过来。
她眼圈通红,一脸麻木。
“你怎么了?”我毫不掩饰地颤抖着问道。
贺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慢慢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又拍拍自己旁边的小板凳:“坐。”
我听话地乖乖坐下,担忧地看着她。
“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要跳楼啊?”她说,“你看,你不能怪我上次在你们家小区看见你站在楼边就慌了,你还是个有先例的,我这都没先例,你这不也慌嘛?”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贺涵还愿意长篇大论地说话,起码能证明,她一时半会儿的精神状态还是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