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路也跟着被打断,注意力不受控制地飘了下去。
事实上这阵嘈杂并不突然,只是刚刚我专心于和沈慕容的谈话,没有过多留意救护车的声音;而且医院里自然经常会有救护车进进出出,不分昼夜。世事无常,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意外,我刚来燕平没几天不也为辛悦叫过救护车么;在这住了几天院,早也就听习惯了。
但这次与以往却不同。救护车一般只能有一个人陪着病患的,就像辛悦晕倒那天,我和贺涵也只能去一个。因此虽然救护车来来往往,也有人哭着进来,却终归只沦为一个不大不小的背景音——医院里天天都是有人哭的。但这次哭的却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有哭的有喊的,还有人大声叫骂,怎么都无法忽略过去。
“是有人打群架吗?”我想了想,也就只想出这么一个结论。
沈慕容没有立刻回答,侧耳听了听:“应该不是。群架一般都是些年轻气盛的男孩子,这里面听着有不少女人,还有各个年龄段的声音——还有小孩子也跟着哭。哪有群架还带小孩子的?”
“万一小孩子本是医院里的小病患,只是被这么多人吓着了呢?”
“倒也有这个可能。”
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了一嘴,便又安静吃起饭来——倒不是冷血,只是医院里这种事情多了,也无心桩桩件件都关注。
一位名家说过,世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确实吵闹。
只是不知为何,听着这吵闹,我的心也没来由地跟着沉沉坠下去。
兴许是像贺涵一样,被一时冲上来的情绪扰到了。
“贺涵估计去吃瓜了。”我对沈慕容笑了笑。
“那一会儿等她上来,我们就能知道了。”他笑道。
我们确实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始末,只不过不是贺涵告诉我们的。贺涵还没上来,进来的是之前去给楼上送饭的护工阿姨。
“哎哟,涵丫头呢?”护工阿姨端着半个西瓜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