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炖也成啊。”小密探有些怨怪的说道:“老文叔你怎么不把鱼买回来给裴神机使加菜。正长个儿耽误不得。”
裴锦瑶点点头又摇摇头,“有没有都不打紧。”神情淡淡的在小密探脸上瞟过去,“我已经够高的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说着说着就拐到南天门去了。还怎么让人说正经事。
老文在裴锦瑶对面坐下,深深叹口气,“鱼还没下锅就出事了。”
裴锦瑶老神在在的拈起一粒冰糖霜梅含在嘴里,“鱼跑了?”
“不是,鱼肚子里掏出块玉佩。”老文两只手比划着,“玉佩上刻着大善盛世四个字。”
“俶,善也。”裴锦瑶喃喃道:“即是说,刘俶乃是圣主明君。”
老文一个劲儿的点头,“坊间都传扬开了,说是陛下应该禅位。”
“只怕陛下容不得太子了。”小密探两指搓着下巴,“这招真够阴毒。”
就算仪风帝相信刘俶,不去理那些闲言闲语。可这枚玉佩还是在他心里埋下一根永远无法剔除的棘刺。
“必是刘庶人做的。没准前些时候南宫瑾去别院就是跟他商量这事。”老文不安地对裴锦瑶说道:“弄不好陛下会召您入宫。您小心着点千万不可触怒陛下。”
“事情还没查明,要入宫也得先是明督主和岑督主。”裴锦瑶仍旧不慌不忙,“也不一定就是刘庶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在这事上头占了便宜就是谁干的。”
“会不会是四皇子?”老文说完自己都不信。就凭四皇子呆头呆脑的样儿,干不出这事。
“管他是谁,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得了。”裴锦瑶抓一把松子仁儿慢慢咀嚼。没准儿真是四皇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刘俶刚当上太子不久,趁他尚未站稳脚跟将其除掉总比留到以后要容易得手的多。
小密探赶紧拿起小夹子给她夹松子仁儿。这其实是山鼠精的口粮。裴神机使也爱吃的很。一会儿山鼠精饿了就叫他嗑瓜子,再加几片老母鸡吃剩的菜叶估摸着也能填饱肚子。
“那……晌午吃锅子?老文叔清早就熬上骨汤了。”小密探小心翼翼的问道。让裴神机使吃好喝好就是他的本分。
“成。羊肉切薄薄的,再弄点菌菇鲜蔬。”
蹲在门外的山鼠精听见肉字儿,馋的直吸溜口水。它好些日子没吃肉了。看见胡老母鸡在院子里跑,它都馋得慌。奈何它答应裴神机使以后改吃素……
山鼠精仰头望天。
都说妖精吓人。可它这个纯妖精落在裴神机使手里还不是叫她管束的服服帖帖?
其实,裴神机使比妖精也不差什么。正暗自腹诽,书房的门分开两边,小密探沉着脸吼他,“你怎么又歇着了?干半个时辰的活儿能歇一上午。要是指望你,咱们神机司都吃不上菜。”
山鼠精印了印发红的眼眶,“阿发领班别发火,小的就是想缓口气。”它抄起立在墙边的锄头一溜小跑,“小的这就动起来。”
小密探掐着腰喊,“不要偷懒!”
裴锦瑶望着小密探的背影暗自偷笑。三口两口吃完小碟里的松子仁儿,她将托盘拿到跟前,掐诀念咒,岑禄的身影显现出来。似乎有人对他发号施令,而他则是俯首帖耳。
应该是在宫里。
裴锦瑶不由气馁。也许岑禄跟商在真的没有任何联系。是她摸错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