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风帝抬起眼帘,“哦?鬼物也能被鹤顶红治住?”
“当然不会。”裴锦瑶缓缓摇头,“事先臣给了冯寺人一道符,冯寺人将那道符化了掺在酒里。鬼物喝了之后就中毒了。”
原来如此。仪风帝略略颔首,用眼神示意裴锦瑶继续往下说。
“鬼物和人中毒的反应不大一样。人喝了毒酒会七窍流血。然则,鬼物没有窍门,不会吐血即是不往外泄而往内渗。”裴锦瑶挥舞着胳臂比比划划,“所以鬼物就会越变越大。”冯嘉恍然,“原来是这样。奴婢亲眼看着那鬼物变成个球儿。”
仪风帝嗯了声,“变成球儿之后就……死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裴三斩妖除魔也太简单了。遇上鬼物直接灌鹤顶红加符纸灰就好了。
冯嘉连连摆手,心有余悸的说道:“没死,没死。炸了!把房子都炸塌了。”
“国公府夷为平地了?”仪风帝心里莫名舒畅,“伤着人没有?”
“不是整座国公府。就是商在住的那个院儿炸坏了。”冯嘉瞟一眼仪风帝神色,“不过,修缮的话也很麻烦。没有个把月怕是弄不好。”
“眼瞅着就过年了,不宜动土。”沈惟庸垂首啜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鄂国公怕是过不好这个年。”
“裴神机使误打误撞给鄂国公添了个小麻烦。”燕凰玉唇角微弯,“陛下您是没瞧见,老徐面色铁青扶着腰的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裴锦瑶一听这话赶紧接上,“陛下,国公爷的腰是臣踢的。用了好大的劲儿呢。”
仪风帝手指着裴锦瑶对沈惟庸笑道:“瞧瞧,你们瞧瞧。裴神机使还是个练家子呢。”眼风瞟向冯嘉,“快把裴神机使扶起来。地上凉,病了可怎么好。”
“可不就是。”冯嘉伸手扶住裴锦瑶胳臂的同时朝她眨眨眼,裴锦瑶会意“哎呦”叫了一声,倒吸几口凉气。
冯嘉忙缩回手,惊惊慌慌的问她,“您怎么了这是?”
“受了点小伤。”裴锦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商在交手的时候伤的。”
“裴神机使快坐。”
仪风帝连声吩咐下去,请太医,找祛疤的药膏,又命人挑了几支雪莲给裴神机使拿回去炖汤。
小黄门被他支使的团团转。冯嘉给裴锦瑶端来温水和点心。
裴锦瑶从来不装假,给了就吃,不大会儿就吃了个半饱,去请太医的小黄门回来报说:“刘世子又来请了两位太医给荣安县主会诊。池太医和孙太医还在国公府……”
所以没太医给裴三治伤了吗?仪风帝脸色有些难看。太医给徐二看诊是他的意思。反正人都要死了,做做样子又有何妨。但是,刘桐似乎对徐二情根深种。得知她生病的消息立马赶去国公府,还为她套人情请太医。
果然是情关难过。
裴锦瑶端着水笑了,“臣就是受了点皮肉伤。等回去用您赏赐的雪莲炖鸡汤吃吃就好了。县主正是要紧的时候。她怕是过不了今晚呢。”
闻言,仪风帝眉头渐渐舒展,“真是天妒红颜呐。荣安县主乃是巾帼英雄。又即将成为我刘家妇。可惜还没进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