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探一把抱住老文嘤嘤的哭了。
能不能长个不重要。要是裴神机使真有个三长两短。神机司就散了。
云海月和石泉两个人伸出四只手想将紧紧包裹住裴锦瑶的符纸撕扯开。然而,指尖一触碰道符纸就钻心的疼。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石泉心慌意乱。他刚当上神机司小石子就出了这档子事。那俩东厂探子醒过味儿来之后不会说他是丧门星吧?
真是越想心里越没底。
络腮胡道人嘴角噙着一丝狞笑,嘴唇动的飞快,不大会儿的功夫,被符纸包裹的裴锦瑶变成干瘪的薄薄一片。
“他……他把裴神机使化成人干儿了?”山鼠精眼睛瞪得滚圆,热泪抑制不住的顺着面颊往下淌,“我……苦命的妖精诶!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还得跟从前一样,身似飘萍,飘哪儿算哪儿……呜呜呜……”
小密探和老文还有山鼠精抱头痛哭。
云海月眼睁睁看着裴神机使变得干瘪却又束手无策,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早知如此,他方才就该把裴神机使拽走。即便被人笑话,也比没命强。
“好你个赃心烂肺的大胡子!”云海月强忍泪意,拿出一沓符纸,“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我跟你拼了!”
合着都是他死?络腮胡道人眸中流露出不可一世的狂妄,冷哼道:“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大袖一卷,将变成薄片的裴锦瑶收入掌心,“等回去我就把裴神机使练成鬼物!”
闻听此言,老文捶打着胸口泣不成声的嚷嚷着,“我不活了!不活了!”往墙上撞,山鼠精和小密探抱住他的腰,“老文叔,这是人家的地方。要死,咱们回去一起死!”
霎时间,场面大乱。
络腮胡愈发得意,对云海月说道:“裴三尚且抵不过我,更何况是你。我劝你乖乖跟我走,省得受罪。”说罢,仰天长笑。
笑声恣意刺耳。
就在云海月想要撒出符纸的刹那,忽然看见络腮胡道人背后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庞,“裴神机使?”
络腮胡道人住了笑声,闷哼道:“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裴三已经被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嘴巴身子都不听使唤,唯独那双小眼睛能够微微转动。
裴锦瑶从他身后走出来,化张薄毯踩上去,“我小裴用一招障眼法就把你制服了。”
老文、小密探还有山鼠精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咧着嘴笑了。
“小祖宗没事!”老文捏着衣袖给小密探和山鼠精擦去脸上泪痕,“待会儿回去我得做上一桌好菜,庆贺庆贺!”
二人一妖抱作一团又哭又笑。
云海月、石泉也都凑过来,围着裴锦瑶看了又看,大为不解的问道:“方才那道符怎么没裹住您呢?”
裴锦瑶化出三五个纸人将络腮胡道人搬到薄毯上,笑着回答,“他那把桃木剑是符纸幻化而成的。你俩离得远看不真切。可是我左闪右避时瞧出点名堂。就用一招障眼法躲开了。但是……”清清喉咙,面露赧然,“实话与你们说吧,障眼法我还没练到家。不小心躲远了,紧赶慢赶算是赶上了。”伸手向下一指,“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那仨就得殉主了。”
云海月鼻子发酸,由衷赞道:“都是好样儿的。”
世人都道东厂探子行事狠厉。但他们对主子的的确确忠心不二。
裴锦瑶架着薄毯落了地。儿子儿媳搀扶着郑义从屋里出来。老爷子面上惊惶尚未消退,心有余悸的指着络腮胡道人问裴锦瑶,“裴神机使,他是个什么东西变的?”
裴锦瑶哈哈地笑了,“老人家莫慌。”掏出几张符纸交给老文,“化成符水给家里人分一分。老人家和小孩子喝半碗。其余人等一口就够。”
这可是天大的造化。郑义赶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