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快乐,愉快又满足地吃完一个黄灿灿的黄金椰丝球,再拧开酸奶布丁的塑料罐,纯白的酸奶布丁和鲜艳的红色的草莓搭配在一起,一看就特别有食欲,用塑料勺猛地挖一勺塞进嘴里,满嘴都是酸甜可口的味道,快乐得眼睛要眯成一条缝。
酸奶布丁只有这么一罐,实在舍不得一次性吃完,一会儿又要找个地方吃午餐,我只挖了几勺就直接拧上盖子,留到午后当下午茶。
时间还早,距离吃午饭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早上以及吃过早餐,出门之前又尝了鲜花饼,我也不怎么饿,就不着急吃午餐,就把二胡拿出来,又翻出一个折叠收纳箱,放在面前供别人放钱,稍微调试了下琴弦,然后就开始拉熟悉的曲子。
Mark就坐在我身边,他拉的小提琴,我就特意选了两种乐器都可以演奏的曲子,果然没一会儿他就拿起小提起伴奏。
两种乐器合奏发出美妙的琴音,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
已经快12点,不少路人准备找餐厅吃午饭,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不过在他们离开之前,都分别往我和Mark面前的收纳箱放了钱。周末的河畔有很多人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路人听见声音围过来,听了一会儿再离去,没一会儿我和Mark就都收获颇丰。
按时按点吃饭是基本生理需求,即便不饿也不能不吃饭,到了中午12点多,我就收拾随身物品去找地方吃饭。我其实非常愿意跟Mark一起去吃饭,但他一直不愿意在我面前露脸,说脸上那些疤痕会吓到我,我不能强求他做任何事,只能一个人失落地找适合吃饭的地方。
为了便于携带出门,我没用保温效果很好的饭桶盛放,只是用了普通的小麦秸秆材质的饭盒,这种饭盒保温效果几乎等于零,虽然出门才两个小时,在这种低温的初冬季节,饭盒里的饭菜几乎已经凉透,我必须找地方加热。
幸运的是,有认识的朋友在附近开餐厅,我可以直接去找他们帮忙。
这一年多经常在这附近逗留,每次到了吃饭的点不吃面包就要借用微波炉加热,因而认识了附近几家餐厅的老板,最喜欢的餐厅之一位于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经营者是一对结婚没几年的年轻夫妻,丈夫Lucas是地地道道的巴黎本地人,而他的妻子Lina则是在巴黎留学的意大利姑娘,两个人因在同校读书而相识相恋,结婚之后在巴黎经营餐厅。
Lucas和Lina都很热情,第一次找他们我很忐忑,有点担心他们会拒绝,毕竟我不在他们餐厅吃饭,反而找他们借用微波炉,小心眼的人可能不会同意,但他们意外之余很爽快就同意了我的请求,后来我就常常去他们餐厅。
跟Mark告别后,我带着所有随身物品,直奔Lucas的餐厅而去。
我这会儿其实一点都不饿,一路优哉游哉地走,Mark常待的地方距离Lucas的餐厅并没有多远,匀速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我慢悠悠地走了一刻钟左右才到达餐厅门口。
已经是十二月初,室外的温度比较低,餐厅为了保暖一直关着玻璃门。
推开玻璃门走进餐厅,站在大堂门口四处看了几眼,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Lina!”我冲那道熟悉的身影喊了声。
12点左右是吃午餐的高峰期,即便这家餐厅位置相对来说有些偏僻,但来餐厅吃饭的人还是不少,所有人都忙碌不停,即便身为老板娘的Lina也不能歇着,我推门而入刚好看见她在端盘子。
听见我呼喊的声音,刚放下餐盘的Lina就朝我这边看了眼,看见我过来就有些惊喜。
“Ann!”她很惊喜地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边朝我这儿走一边习以为常地问,“你是过来加热你的午餐吗?”
“嗯。”我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她后面走。
已经来过这里多次,她很清楚我的习惯,带我找了个僻静的空位置。Lina帮我拉开餐桌边的椅子,我道了声谢再坐下来,把背包和二胡匣子都放下,从背包里拿出饭盒。
餐厅中午很忙,Lina不能耽搁太久,只跟我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拿着我的饭盒离开。
独自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坐着干等显然很无聊,就拿出手机一边聊天一边等。
未读消息有很多,我只得逐条回复大家,还不等我回复完所有消息,Lina就端着给我热好的饭菜过来。
“Ann,你的午餐加热好了。”Lina一边说一边把托盘放在桌上,我抬头向她道了声谢,发现托盘里除了我自己的便当盒,还多了一只橙色的双耳汤碗,红酒和肌肉浓郁的香味扑鼻而入,除此之外还有一杯咖啡。“这是送给你的萝卜炖羊肉,今天准备的分量很充足。”
认识Lucas和Lina之后这一年多,类似的情形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他们经常免费赠送我一些菜,我之后不得不多准备几道菜,带到餐厅给他们夫妻两个品尝。
没想到今天又免费请我,我今天可没有多余的菜给她吃,只好跟之前一样跟她说:“我一会儿在餐厅拉几首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