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小跑几步看到了急救赫尔嘉的大部队在转角处右转,德姆斯特朗的大高个直接把姑娘轻松地扛在肩上,像在搬一颗万圣节的大南瓜似的。
前面不仅有和哈利波特一样救人心切的,还混着三四个像罗恩韦斯莱一样隔岸观火的,他们跟在后头笑得整条长廊的人都纷纷驻足观望。
很明显,布雷斯也属于后者。
他的步伐逐渐悠然自得起来,嘴角笑意不止,时不时和路过的女孩子寒暄几句:
“嘿,莱拉,假期过得好吗?”
“好极了。”
“阿葵娅,你今天的妆真美。”
“谢谢,扎比尼少爷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布雷斯轻浮地对这位漂亮的拉文克劳学姐挑了挑眉。
刚才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大概是装给那位真正想跟过来瞅瞅情况的某人看的。
布雷斯单手插进口袋里,愉悦得踱步走在通往医疗翼的路上。
“嘿,布雷斯。”突然一道温柔的女声叫住了他。
他很快就辩出这是谁的声音,转过身笑道:“和潘西玩得开心吗?我亲爱的达西小姐。”
面前的少女笑容灿烂,穿着一袭布斯巴顿校服蓝裙慢慢向他靠近,短式斗篷更能衬出她优雅的气质,两条米驼色的花辫显得她乖巧活泼。一双异瞳又为她增添一丝神秘感。
伊纳瑞雅眨了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回道:“当然很开心,不过——她中途被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叫走了。那个男生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跟她说。”
布雷斯顿了顿,疑惑地问:“哪个男的?”
“嗯——”伊纳瑞雅侧过身,伸出一根食指抵着下巴,思考一番后不确定地回答道,“我听到潘西叫他.......西奥多?——对了!”
她突然激动地掌心一合,叫着:“会不会是告白!他们要去黑湖欸!我听学姐说霍格沃茨的黑湖是情侣约会的好去处!”
“西奥多!开什么玩笑!”布雷斯仿佛听到自己脑子里有根线崩断了,他清楚地记得,西奥多·诺特暑假结束才刚和上一个女朋友分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喜欢一个新的?
此时,男生的脸上露出了连肤色也无法掩盖的异样。
他默默地猜测着:除非西奥多这小子“饥不择食”,连潘西这样没啥特色的女生都敢招惹......
咦?他为什么又要用招惹?难道潘西在他的潜意识中真的很可怕吗?
布雷斯赶紧甩了甩头,将脑海里奇怪的想法都抛开,事不关己地吐槽道:“西奥多这小子,一定是被斯内普教授罚去黑湖清理烂浮萍了,真没出息,还要抓个人陪他去......”
“那我也勉为其难地去帮帮他吧!”布雷斯改口说道,表情热心地像是真的要去帮忙,自然地改变方向,脚步越跨越大。
他周到地对自己扔在脑后的人提议说:“瑞雅,德拉科在放火焰杯的门厅,有事你先找他吧!”布雷斯顿住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退回来委托道:“顺便帮我捎句话:医疗翼那位,问题不大。”
小姑娘不知所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接下了这个小忙。
“好的,你去吧!”伊纳瑞雅微笑地朝着那抹黑色的背影回应道。
“谢了~”
两位朋友的离去并没有影响她闲逛霍格沃茨的心情,身姿妙曼的少女慢慢转身,步伐轻盈地走上了那条与布雷斯方向相反的路,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愈来愈细,长廊延伸至一处白色的房间......
———
推开古老的木质雕花大门,蜡烛纷纷熄灭,礼堂一下子陷入了半明半暗的状态。
放置于中央的是一只巨大的高脚杯,柔和的蓝色火焰燃烧着,安谧平和。
视角向前移动,忽得掀起一阵冷风,抬头望去,天花板的星空涌动,雷电交加。火焰杯开始向外迸射火星,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轰隆——”天花板上惊现一道雷光,咻得照亮了礼堂,一排排席位冰冷阴森。一道道火舌蹿到空中,带出一张被烧焦的羊皮纸。
上面清晰地用红墨写着一个名字:哈利·波特。
赫尔嘉闻到了令人窒息的花香,宛如藤蔓缠搅她的身体,难以喘息。
睁开眼睛,鬓角滑过一颗冷汗,全身乏力,深蓝色的瞳孔渐渐恢复光泽,一瓶子五彩斑斓的花束映入眼帘。
她做了一个清晰又荒诞的梦。
首先,哈利波特未满十七,不具备参加三强争霸赛的资质。
“唉。”床上的少女叹了口气,她认为一定是自己去看了火焰杯的热闹才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说起门厅往事,如此不堪回首。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科莱恩在上面咬出了两个窟窿,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下手不知轻重。
她抖了抖袖子,生气地骂道:【科莱恩,你出来!我让你咬这么深了吗!】
.......
回答她的只有空气。
科莱恩是只聪明的鸟蛇,在预料到重大危险事件时,跑路永远是第一名,现在估计已经在霍格沃茨的某个角落里大吃大喝。
赫尔嘉骂了个寂寞,起身揪起一簇头发看了看:黑长直,是自己的。
“哦,你醒了,赫尔嘉。”哈迪斯在对面的床位上坐着,悠闲地喝了一口杯子里东西,然后露出一副扭曲可笑的面孔,在他准备把手里的东西倒入床底下时,庞弗雷女士适时出现打断了他的动作。
她挥舞魔杖,控制住了哈迪斯的手腕,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又将杯子摁回了男孩的嘴边,严厉地批评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施密特先生——你一定不想一辈子都是个小老头吧!”
哈迪斯几乎是颤抖着上半身喝完那杯魔药,如同一具被迫用来做实验的活体,惨兮兮。
“有这么难喝吗?”赫尔嘉怀疑地问道。
“我敢打赌,这比你以前偷换进我杯子里的泔水还难喝!”他的整张脸都绷住了,好像不咬牙切齿就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庞弗雷女士无奈地摇着头走到赫尔嘉床位身边。
赫尔嘉下意识就往后倒,表情复杂地盯着她手中的瓶子,怂怂地试探道:“夫人,我的头发已经恢复了,要不......就算了?”
庞弗雷女士放下杯子,无奈地看着她。
“别一个个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看起来能吃人吗?”
赫尔嘉点了两下头,又飞快地摇得像只拨浪鼓。
“看把你吓得......别担心孩子,”庞弗雷女士递给她了一只杯子,里面的液体无色无味。
“你还在昏迷的时候,你的同学就把药灌进你的嘴里了——所以,喝下这杯水后赶紧回宿舍睡觉吧!”她继续转过身唠叨着,“为什么总有些孩子喜欢以身试险——施密特先生,你不准跑!你肠子里稀奇古怪的魔药还没清干净呢!我会通知你的校长来这儿领人!”
“什么!你告诉了卡卡洛夫校长!”哈迪斯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跟在庞弗雷女士后面走来走去,又求又喊,就像遇上了世界末日......
赫尔嘉愉悦地抛弃了这位病友,走之前还不忘祝他早日康复。
“希望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作死怪~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回光返照吧!”
“滚!”哈迪斯愤怒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