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又暗了下来,又是一天结束了,可是依然没有等来救援队。
我也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难道真的如王艺所说那样,要在这里生活活一辈子吗?
我开始着急,开始心慌,人在处于这种状况下是很容易滋生一些负面情绪的。
带着这些负面情绪,我一遍又一遍的骂着王艺,她却一句话也不回我,一直低着头任由我骂着。
骂着骂着,我也不骂了,因为骂她顶多只是出一口气而已,并不能改变现实。
我太累了,加上昨天一夜也没有睡,躺在火堆旁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我做梦了,梦见救援队将我和王艺救了出去。
可是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安澜带着两个孩子和肖恩去了伦敦,公司也因为资金周转问题被法院强制执行。
我成了失信人,还被起诉到了法院,面临着几年的牢狱之灾。
当警察给我戴上铁手铐的那一刻,我被吓醒了,惊坐而起,不停地喘着粗气。
一扭头,发现王艺就坐在我旁边,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又被吓到了,本能地后退了一下,稳了稳情绪后,对她说道:“你有病呀!杵那么近干嘛?”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说:“你刚刚说梦话了,还不停地挣扎着,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我说梦话了?”
“嗯,说不要,不要抓我,说你是被冤枉的……你做啥梦了?”
我长出一口气道:“我梦见我被法院起诉了,我要蹲几年大牢。”
“法院为什么起诉你?”
“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我之前借了银行三个亿,还不上,人家就要起诉我。”
“不是吧?你公司现在市值应该不止三个亿吧?”
我叹了口气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梦太真实了。”
“哎,也就是个梦,你别想多了。”
我知道这是个梦,可是我从来没有感觉梦如此真实,因为梦里一切都有迹可循,梦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那么清晰。
我没说话,王艺又对我说道:“行了,你也别这么紧张了,就算真那样,我替你去坐牢。”
我苦笑一声,看着她道:“你替我去?你凭什么替我去?”
“你把公司法人转给我,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不就完了么。”
“我是说凭什么让你来承担,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艺坐回到地铺上,低着头沉声说道:“你现在的局面都是因为我引起的,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着她,突然有些恍惚了,这还是我认识的王艺吗?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见我一直盯着她,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又转移目光,看着她的两条腿问道:“你的腿好些了么?”
“嗯,没那么疼了,你这草药还真管用。”
“重新再敷一遍,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剩余的草药,当即含嘴里嚼了起来。
她满脸难过的看着我,说道:“陈丰,其实你不用这么管我的,你应该恨我才对。”
“我恨你呀,可你这腿上的伤口不处理,你这双腿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