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诵,祖籍陇西狄道,唐朝第十一位皇帝,唐德宗李适长子,母亲为昭德皇后王氏。初以皇孙,册封宣城郡王。唐德宗即位,进封宣王,册立为太子,慈孝宽大,仁而善断,涉猎诸艺,擅长隶书。组织了“奉天保卫战”的胜利,正式继位,登基后任用王叔文等人变法,这触犯了宦官和节度使的利益,被迫禅位给皇太子李纯,自称太上皇,后驾崩,谥号至德大圣大安孝皇帝,庙号顺宗,入葬于丰陵。
李诵,在父亲唐德宗李适即位的当年,诏立为皇太子,备礼册立,到唐德宗遗诏传位,正式即位,做了整整25年的太子。被立为太子以前的事迹缺少记录,史书仅记载他被册封为宣王,被选立为皇太子时,已经19岁,此时他已初为人父,他的长子李淳降生。
在做太子的25年中,亲身经历了藩镇叛乱的混乱和烽火,耳闻目睹了朝廷大臣的倾轧与攻讦,在政治上逐渐走上了成熟,史书上对他的评价是:“慈孝宽大,仁而善断。”他对各种技艺学术很是上心,对于佛教经典也有涉猎,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擅长隶书,每逢德宗做诗赐予大臣和方镇节度使时,一定是命太子书写。
尤为令人称道的是,在“泾原兵之变”随皇帝出逃避乱时,李诵执剑殿后,在40多天的奉天保卫战中,面对朱泚叛军的进逼,他常身先禁旅,乘城拒敌,将士们在他的督促激励下,无不奋勇杀敌,取得了奉天保卫战的胜利,确保了出逃的德宗的安全。
李诵的太子生涯,虽然不像唐朝前期的皇太子那样波折不断,动辄被废,但郜国大长公主之狱,也险些把他推向灭顶的深渊,事情是这样的:郜国公主是肃宗之女,她与驸马萧升所生一女是顺宗为皇太子时的妃子。郜国公主仗恃自己地位特殊,自由出入东宫,她在萧升死后,个人生活放荡,不仅与彭州司马李万私通,还和太子詹事李昇、蜀州别驾萧鼎等一些官员暗中往来。如果仅仅是私生活有失检点,这在唐朝的皇室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但是有人在告发郜国公主“淫乱”的同时,还揭发她行厌胜巫蛊之术,这样就冒犯了皇帝。德宗闻之大怒,因为事情牵涉到皇太子,德宗就立即将他找来,狠狠地批了一通,顺宗被父皇切责,惶恐不知所措,就仿效肃宗在天宝年间做太子时的故伎,请求与萧妃离婚。此事发生以后,德宗萌动了废皇太子改立舒王李谊的念头,并且把时为宰相的前朝老臣李泌召入宫中商议。
舒王是德宗的弟弟李邈(昭靖太子)的儿子,因李邈早死,德宗将其收养,视为己出,十分宠爱,李泌认为皇帝舍亲生儿子而改立侄子不妥,德宗大怒。李泌便为他详细列举了自贞观以来太子废立的经验教训,分析了太宗皇帝对废立太子的谨慎和肃宗因性急冤杀建宁王的悔恨,劝他以前事为戒,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李泌的话打动了德宗,终使李诵的太子之位得以保全。
不久,郜国公主被德宗幽禁后死去,李万因为和同宗淫乱,以不知“避宗”的罪名被杖杀。郜国公主的亲属受牵连者很多,她的5个儿子裴液、萧位、萧佩、萧儒、萧偲以及李昇、萧鼎等流放岭表和边远之地,郜国公主的女儿、皇太子妃萧氏也被杀死,本来就小心翼翼的顺宗就更加谨慎了。有一次,他曾侍宴鱼藻宫,宴会当中,张水为嬉,彩船装饰一新,宫人引舟为棹歌,丝竹间发,德宗欢喜异常,李诵在父皇询问他的感受时,就只是引用了诗中“好乐无荒”一句作答,他没有直言以对,更没有正面回答。
李诵在做太子时的政治态度很谨慎,他在父皇面前只在一件事上发表过意见,那就是在贞元末年阻止德宗任用裴延龄、韦渠牟等为宰相。德宗晚年因为在位时间长了,对大臣的猜忌和防范心加重,不再假权宰相,使其身边的奸佞小人得到信任和重用,如裴延龄、李齐运、韦渠牟等依靠德宗的宠幸,因间用事,刻下取功,排挤诬陷陆贽等人。普天之下,对裴延龄等人借盘剥黎民、聚敛财富而得进用切齿痛恨,朝廷之上,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身为太子的李诵总是找机会,在父皇心情好的时候,从容论争,指出这些人不能重用,因此德宗最终没有任用裴延龄、韦渠牟入相。
韩愈评价他“居储位二十年,天下阴受其赐”,所言不免有些溢美,大概就是指这件事而言的,但李诵对于其他的事情,总是三缄其口,更不敢轻举妄动。每逢在父皇跟前谈事论奏,他总是严肃有余,即使对皇帝身边亲信的宦官,也未尝假以颜色,他把个人的喜怒哀乐深藏心底。对朝廷上下的人物,他基本上也是不即不离、若即若离的。然而,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李诵位居储君期间,也绝对不是对天下大事和朝廷政治漠不关心的,他身边的王伾和王叔文等人就经常和他谈论天下大事和民间疾苦。
王伾,因善于书法为太子侍书,成为顺宗做太子时的书法老师,很受信任;王叔文,越州山阴人,以善于围棋得以入侍东宫。王伾和王叔文均为翰林待诏,各以琴棋书画见长,二人的使命自然是奉德宗之命陪皇太子娱乐,顺宗对自己的师傅很是尊敬,每次见面唐代围棋子,都先施礼。王伾和王叔文见他并不是以玩乐为满足,就在对弈和研墨的间隙和他讲谈有关治国安邦的道理。
有一次,王伾、王叔文和其他一些侍读畅谈天下政事时,涉及到当时一些比较敏感的弊政,顺宗对他身边的人说:“我准备把这些弊政向父皇直言,以便能够改正。”刘禹锡像众人都对此举表示称赞,惟独王叔文一言不发。等众人都退下时,顺宗单独留下王叔文,问他:“刚刚为何就你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王叔文道:“我王叔文得太子殿下的信任,有一些意见和见解,哪能不向殿下奉闻呢!我以为,太子的职责乃在于侍膳问安,向皇上尽忠尽孝,不适宜对其他的事品头论足。皇上在位时间长了,如果怀疑太子是在收买人心,那殿下将如何为自己辩解?”顺宗闻言,恍然大悟,既紧张又感激地对王叔文说:“如果没有先生的这番点拨,我怎么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啊!”从此,他对王叔文格外喜欢,东宫事无大小,都委托他和王伾来谋划。
做太子期间不仅暗中非常关注朝政,而且在他身边还形成了一股政治势力,组成了一个以“二王”为中心的东宫政治小集团。王伾和王叔文成为集团的核心,在其周围还有一批年富力强的拥有共同政治理想和政治目标的成员,这些成员当时都是知名人士,其中最著名的是刘禹锡和柳宗元。另外,还有王叔文的旧交凌准、善于筹划的韩泰、英俊多才的韩晔、精于吏治的程异以及陈谏、陆质、吕温、李景俭、房启等人,他们基本上属于朝廷御史台和六部衙门的中下层官员,经常在一起谈论国事,逐渐地也都成为这一集团的重要成员。
对上述人员,历史上习惯以所谓“二王八司马”相称,也就是把王伾和王叔文以及刘禹锡和柳宗元作为了东宫集团的代表人物。其实,在这一集团当中,还有一个不能不说到的人,他就是翰林学士、后来做了宰相的韦执谊。韦执谊出身京兆名门望族,自幼聪俊有才,中进士擢第,应制策高等,德宗拜为右拾遗,召入翰林为学士,年仅二十余岁的他深得德宗的恩宠,得与皇帝相与歌诗唱和,并与裴延龄、韦渠牟等皇帝的亲信一起出入禁中,略备顾问,很得当时朝野的瞩目,他与王叔文的交往很有一些机缘巧合。
那是在一次德宗的生日华诞上,略通一些佛教知识的皇太子敬献佛像作为贺礼,德宗命韦执谊为画像写了赞语。德宗对太子的这一礼物很满意,就让他赐给韦执谊缣帛作为酬劳,韦执谊得到太子的酬谢,按照礼节到东宫表示谢意。就在韦执谊这次来东宫拜谢皇太子的时候,身为太子的顺宗郑重地向时为翰林学士的韦执谊推荐了王叔文:“学士熟悉王叔文这个人吗?他是位伟才啊!”从此,韦执谊与王叔文相交,且关系越来越密切,成为“二王”集团中地位特殊的核心人物之一。
多年储君生活的压抑,使李诵的心理极端忧郁,身体状况也不乐观。李诵突然中风,失去了言语功能,此时的德宗也已入暮年,对儿子的病情十分挂念,忧形于色,数次亲临探视。还曾派人遍访名医为李诵诊治,但是效果很不理想,皇太子病重的事,很快传遍四方。这年底,德宗的身体健康状况不佳,皇帝和皇太子同时病重,使宫中的政治空气顿时凝滞起来。由于李诵卧病,新春朝会没有能够参加,德宗悲伤叹息,进一步导致了病情的恶化。德宗病重之际,诸王大臣和亲戚都到其病榻前奉侍汤药,惟独顺宗因为卧病在床难以前来陪侍,对皇太子思念不已的德宗,一直涕咽不止,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唐德宗弥留之际,他们父子也没有能够见上一面。
唐德宗驾崩,遗诏传位于太子李诵,李诵正式即位,即唐顺宗。李诵即位后立刻重用王叔文、王伾等人进行改革,他们和彭城人刘禹锡、河东人柳宗元等人一起,形成了以“二王八司马“为核心的革新派势力集团。他们维护统一,主张加强中央集权,反对藩镇割据,反对宦官专权,并积极推行革新,采取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史称“永贞革新”。
改革动摇了宦官的权力,他们决定另立新君,宦官俱文珍等人一手操办将顺宗长子广陵王李淳,立为太子,更名为李纯。俱文珍等以顺宗的名义下诏,由皇太子主持军国政事,宦官拥立李纯即皇帝位,即唐宪宗,顺宗退位称太上皇,史称“永贞内禅”,革新失败。
唐顺宗去世,他死的前一天,宪宗对外宣布顺宗病重,一天后顺宗就驾崩了,这使人觉得顺宗的死像演戏一样。有人透过一些笔记和诗文的细节发现顺宗之前就被宪宗和宦官们暗算了,也有人认为顺宗是正常病死的,顺宗和宪宗关系融洽,根本没有被宪宗杀害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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