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地对视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愁云“奴婢才发现,那份公文其实帝君大人与小姐的暂定婚笺……
因是好奇了些,就曾翻开看过,数着日子十日后的婚宴,大人将会迎娶的人,却是没有记录的。”
顿了下,见我久不出声,忙跪下身子,磕着头道:“奴婢知错,奴婢不该随意翻动主人家的东西,至今犯了大逆不道之罪,还望小姐恕罪!”
眼见着绿儿在听到扣除十年假余之时,身子轻颤了颤,却还是在我问起之时,抬起头,“奴婢领罪!”目光是那样坚定,又充满了神采。
见此,我不由轻笑了声,只觉得方才还积压在心头的一片乌云极快的消散了去。
心情莫名好的多,随手理了下被风吹乱的衣摆,我望着还跪在面前的单薄的身影,“起来吧,回殿之后先休息,惩罚即日执行。”
“是。”
那小小的身影随之站立起来,却分明带着了一丝倔强,我有些感叹,绿儿之所以会冒着以下犯上的罪责也要偷看帝君的文书,说起来也是由于太过于为我着想了吧。
虽然表面上瞧着,平日里都笑的那样没心没肺。
可是心里却总是会为别人细心的料理好一切,从前的那位老姆是,而如今的我,亦是如此。
没去过南京,在她的想法里,她所能过的最好的生活,就是学好绣艺和厨艺,然后长大后嫁一个好相公。
毕竟,大多数平民百姓更愿意去接受一个,有一技之长并且有着姣好长相的女子。
新的思想对于他们来说,还太远。
女子的禁锢思想千百年来早已根深蒂固,所以在得知书里所讲的故事时,有些不认同的撇撇嘴,或许在她看来,冲破礼教的行为本身就是错的。
她对此无能为力,她只能在三月之期后,再问问这个妹妹是否愿意与她一同去南京了,思想也要慢慢的去改变。
“姐姐,你看的书是从哪儿来的?”无聊的会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柱形的枕头,见看的认真,便有些奇怪的问道。
“朋友送的。”
“朋友?是不是上次你没回来时,来我们家找人的那个?”
明明家就在不远的前面,她却已经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明明这就是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她却没有了从小来游玩的心情;明明这里的每个人都如过去一般亲切,她却是觉得时间流逝的太快,这里,也早已变的物是人非。
蝉还在鸣叫,莲池之上还有几个女孩撑着小船在相戏,慢慢的走着。
路过流水石桥,小巷里偶有一处人家的小院,向外不甘寂寞的探出了满开是榴花的枝桠,那样的红艳似火,骄贵若阳。为古朴典雅的小巷增添了一份亮丽色彩。
走到一处小院,她有些紧张的攒住了手指,又放松下来,抬手轻敲了几下门。
“吱呀…”
厚重的木门缓缓被打开,陈婉莲看着正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的,梳着两个小辫,辫尾系着两根红头绳的,如今已十二岁的女孩儿。
只是不经意间,总会想到凡间的美丽。
有时,竟觉得万芳压枝不及凡间的农家小院的一朵早生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