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特意腾出时间,只为一句道谢?
白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小卜无数次说过她曾经的身份不一般,这些所谓的王室公子根本就不值一提。等等,等等。
韩非听罢,竟是莫名有一些嫉妒。
不仅嫉妒白苹对她的兄长的这种依赖性的亲近,更是嫉妒她的兄长能有这样的身份和条件,光明正大的对白苹这样好。
莫了,白苹打量了一番韩非,在他轻挑起眉不知何意的时候,她又是道。
“若是韩郎君能够与我的兄长相识的话。相信你们会成为极好的朋友了。”
毕竟,兄长最是欣赏像是韩非这般模样,一身书生才气却又是真正心有丘壑的雅雅君子。
“对了,不知韩郎君平日里上课求学,都是讲的什么?”白苹从未去如同兄长一般,都是在外求见各路有名有才之人。
而论她,却一直都是母亲亲自在家中细细教导着。
大多时候都是在她难得清醒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在她神识不清的时候一点点的为她柔声地读着《诗经》。而随即,姬长淮的话再次传来,“其实我更加的好奇,既然已经是想不通透的事情了,又怎么会忽然就福至心灵了?”
像是他们这种求学之人,若是一旦有疑问,那也定然是关乎对未来某一事,亦或者是对一些人生观的见解的不知。
若是没有经过他人正确引导,便是一个问题困上了一辈子,也仍旧是茫然无知的人也大有存在。
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像韩非说的这般轻描淡写,竟然是说通透就通透的?不过看了看白苹的表情,韩非顿了下,没有把他的疑惑问出口,反而是一时更加的深藏心里。
白苹愣了下。
总不好直白地说,其实是因为我觉得你忽然之间太过单蠢了一些?
白苹暗自摇头,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自己实话实说的第一可能。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只是方才忽然想到了曾经所听到过的,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时仪态不雅,让韩郎君见笑了。”
韩非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好半晌后,他才是忽地抿了抿唇,摇头示意无碍。韩非笑了笑,如墨玉般的眼睛里荡漾出一抹淡淡的愉悦。
“好,不说。”
他一手背于身后,在前方走了一阵,漫不经心地问,“那不知姑娘在出城之后,可有去处?”
“啊?”白苹抬头,有些不知所言。
韩非笑了下,“姑娘要知道,如今这个时候,四处荒芜。若是姑娘跟着长淮师哥的话,他即将出发前往齐国,若是说特意是将姑娘带到韩王都城,不用想便知是不可能的事情。莫不是,姑娘却是对出了青城之后的行程,完全是没有任何计划?”
白苹默了默,事实确实如韩非所言。
“若是能够出城,这么久了,我也该是回家去看看了。”
白苹想了想,忽地道,“许是韩郎君还并不知我家吧?就在韩王都城,曾经为阳翟,现在却是新郑。在新郑府城之中,在西边方向的一处,便是白府了。”
说着,她又忽地笑了笑,“我在家中还有一个嫡亲的兄长,看着模样,应该是与韩郎君一般大小。这几年他皆是在外游历求学,倒是确实一阵时间没有见到了。”可若真要如此的话,就如姑娘所说,追求权利,只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又为此汲汲营营一生。
非试想过,却发现这样的生活,根本就非是非心中所期盼。这又该是如何?”
白苹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为什么要这么问,就像是韩郎君你方才也曾说过的一样。谁说只是为了追求权利,就一定是要想诸国国君一般,一生汲汲营营,皆是耗费在那样的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之上?当然是还有其他的选择!”
白苹说的理所当然。不过最近几天经过他的仔细观察,知道主人对于她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发生过的那一些事情正在一点点的被想起来,也不由按下了自从他意识回归来然后知道了已经重新回到起点的主人竟然是没有了记忆之时一直扑腾的小心脏。
主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如盛开在高万丈的凌越而不可攀登的茫茫雪山之顶的与天云相接之处的雪莲一般神圣而不可欺凌的。李斯疑惑地看着韩非的动作,对于一个因为是平民出身,所以过早就因为‘男子当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话而深信不疑而父兄自小便已经是为他找好了未来的妻子的李斯来说,一个同样是平民出身的妻子,对他来说毫无帮助的人,又是家中人违背他的意愿强行订下的女子。
大多都是灰黑色,就算是女子,也有很多皆是同他们一般,穿着短褐。最多也不过是在外面围一圈同时灰扑扑的颜色的围裙充当是裙子罢了。
可是那天他看见的那个姑娘却不是如此的。
他虽然年纪大了,看东西难免会有一些模糊。可是在青城的街道上,那女子一身淡绿的衣裙,在街上行走着,实在是亮眼的很,也不有他去看不清什么。
可是,那样好看的衣服,他却是实在是第一次看见。
那姑娘走动的时候,他都觉得裙摆的地方都仿佛是在闪着光。
更莫要提他看见的,那姑娘发上的明显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头饰银簪子了。
这年头,哪家的人不是随便折根树枝,用以固定头发的?
那样的不显眼的富贵,老人就算是曾经远远一瞥的青城中最富贵的人家的当家夫人,都是没有这样好看的。
“嗯,认错及时,孺子可教!”
我“……”
瞧着枍桑这是打算一路护驾的模样,我抿紧了唇瓣,简直是欲哭无泪。我不过是想去找个地方,哪儿错了!!!现在也没有闲暇心思去秀气地微提着裙摆了,真的是毫不留情地拽起一端的大部分,而另一手紧紧掐腰,尽量支撑着自己这一句跑来好说歹说坚持下去了。
“这样一个大晚上的,青城再好歹来说也是一个城,城中在夜晚也是要关闭城门禁止外出的。
主人,你现在这样子可不是逃出生天的结果,反而倒像是陷入城中侍卫还有守城门人员的双层夹击。”还是她如今的莫名奇妙成了他人的主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