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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江默然。
小时候,他真以为爹娘不爱喝粥,但长大以后他知道,他们不是不爱吃,而是舍不得,不然每年过年时煮的米粥,为何连碗底的添个干干净净。
刘江端起米粥,嗅着灵米粥浓郁的香味,心中却堵的发慌。
几年前,他们家有四十亩一品灵田,三亩二品灵田,住的大院子,在村子里可是数得上的富户,天天有灵米饭,十天半个月还能炒一盘肉。
但他九岁那年,他走在路上,脑袋莫名被人看了瓢,额头被砸出一个坑,老爹老娘为了救他,将祖宅还有灵田尽数变卖,最后搬到这么一个破烂的小院子里。
这几年,老爹老娘天天给人干活,才赚一点灵米和红薯,他们每天只吃一点红薯,灵米一口都舍不得吃,全给他留着。
口里省出来的余粮,还给他买了这金甲虫。
刘江拿起陶碗,噼里叭啦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他知道,两人是不会喝的。
“这一次,我一定要通过考核啊。”
喝着粥,刘江心中暗暗发誓。
进入神国体制,不但地位高,收入也根本不是外面能比的。
喝完粥,走到外面院子里,大红小红叽叽叽叫着,飞到他的脑袋上跳来跳去,不时亲昵的打个滚。
“大红,小红,下来帮忙了。”刘江从怀中取出水晶盒子,然后招呼两个小鸟。
“叽叽叽……”大红小红飞到刘江身前,乖巧的等着刘江的命令。
“里面这个家伙,要是逃跑,就给我抓回来,但千万不要吃掉。”刘江指着水晶盒子中的金甲虫说道,盒子里的金甲虫,已经三个月大了,已经是黑铁低级的小妖兽了,速度快的很,一跃就是好几米,而且还会钻地,要是逃掉,他四个金币可就白花了。
族长这么厉害一个人物,亲自为他护法,帮他炼化洗髓丹,这让他感觉格外的荣幸,同时打心眼里感激。
他终于知道,自己父亲母亲还有刘家族人,为何如此爱戴族长了。
“小家伙,好好努力,争取成为白银甚至黄金级强者,为家族效力。”刘泽鼓励道。
“族长,我一定努力,我要成为黑金级武者,为家族效力。”十四岁的少年激动的说道。
刘泽听的一愣,刘江虽然吃了洗髓丹,资质提升了足足一倍,但因为底子太差,翻了一倍也并没有多强,只能算中等偏下的水准,青铜级差不多就极限了,想成为白银级都难上加难。
不过,年轻人,就得有志气,有梦想。
刘泽脸色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上前拍着刘江肩膀很认真说道,“有志气,有志者事竟成,我等你成为黑金级武者。”
“是。”听着刘泽的话,十四岁的的少年震声开口,激动的不行。
“好,去洗漱干净,回去以后好好努力,用实际行动告诉世人,你刘江是天才。”
刘泽拍着刘江的肩膀说道。
“嗯。”十四岁的少年激动不已,然后跟着刘肖去洗漱。
“呵呵,这小家伙。”等刘江离开,刘泽乐呵呵的笑了,他想起了当年的老族长,老族长也是这么对他说的,说等他成为黑金级武者。
但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只是黄金三星武者。
刘泽摇摇头,随即想起了自己的一对宝贝儿女,便走到了祠堂。
祠堂中,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坐在祠堂里面一边啃着猪蹄,一边还伤心的抽泣着,一个少年在一旁安慰着。
刘泽在祠堂外无语摇头,然后清咳一声。
听到熟悉的咳嗽声,两人一下子就慌了,少年一下子抢过猪蹄,然后藏到祠堂一个灵牌后面。
两人连忙各自跪好,一本正经的抄着族规。
小姑娘一边抄着,嘴巴里还一下一下飞快嚼着东西,她想在父亲进来之前全部吃下去。
忽然感觉不对,她偏头,便看到了刘泽。
刘悦嘴巴一下子闭上了,不敢动了,不过她腮帮子鼓鼓的,宛如偷吃东西的土拔鼠。
她嘴唇上还有猪蹄上的油,小脸哭的花了,又像小花猫。
刘泽有些好笑,但还是忍住了,他是族长,子女就得好好教育,就得让他们清楚族规。
他冷着脸沉声道,“不好好接受处罚,在祠堂里面偷吃的东西,该当何罪。”
看着刘泽生气的样子,刘兴和刘悦都有些害怕了,不敢说话。
“刘兴,告诉我,该如何惩罚。”
“鞭笞三十。”刘兴咬牙开口,“东西我带来的,和小悦没有任何关系,辫子抽我就行。”
“不错,有担当,但错了就该罚,先抄写族规,写完以后自己拿着鞭子来找我。”刘泽说道。
“行。”刘兴咬牙点头,随后他倔强的望着刘泽,“你抽我一百鞭子我都认,但我想不明白,那洗髓丹你为何给外人也不给小悦,难道在你眼里,小悦还不如那个刘江。”
“那是他的东西,不是我的,也不是小悦的。”刘泽说道,“刘震放心我这个族长,让我保管,我就得给他保管好,一丝差池都不能有,就算丢了,我也得想办法给他买一颗,你们懂吗?”
“要不是你出马,刘震差点被打死,而且那洗髓丹也是你要回来的,又不是刘震要回来的。”刘兴还是不服,“你给他一颗,也算给他面子了,为何两颗都要给他。”
刘泽沉声道:“他是我们的族人,族人被人欺负,我这个族长就得给他们找回这个场子,但南宫家势大,我这个族长没用,找不回这个场子,只能讨要两颗洗髓丹,这个丹药,我怎么还有脸自己拿?”
“他们一家残废,也就刘宇有一点天赋。”刘兴说道,“就算你不给,他们也不敢说什么,敢胡乱说话灭了他们。”
“你闭嘴。”刘泽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一声震喝吓的两人一颤。
两人从没见过刘泽如此生气,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告诉我,族规第一条写的是什么?”刘震沉着脸说道。
“故意杀害族人,死罪。”刘兴说道。房间内,有些昏暗,左边一个土炕,一个桌子,两个一尺高的长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