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张献忠。
站在郑飞跃眼前的，并未昨天那个瘦高个子，而是一位其貌不扬的魔帅。
“王上？”
郑飞跃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是我。”
声音和张献忠一模一样。
“果然是王上。”郑飞跃啧啧称奇，围着魔物转了几圈，“您是打算跟我出去了？”
“不错，数百年未见天日，本王要去外面见识下。”
郑飞跃有些犹豫。
按照他本来的意思，捉个高级魔物，给自己当当打手，做张底牌就够了。
可是如今，如果把张献忠带出去的话，这个打手可就完全不受控制。
最重要的是，这是张献忠啊，曾经屠戮一个省的恐怖存在，虽说现在看起来不过是8级魔帅，可谁要把它当做普通的8级宿主，那他就是傻子。
万一整出去后，张哥有事没事地念几句七杀诗，隔三差五地屠个村庄啥的，郑飞跃心里过不了自己这关。
虽说他不是什么善人，可也不是喜欢看生灵涂炭的恶人。
“你在犹豫什么？”张献忠问道，似笑非笑。
郑飞跃咬了咬牙，事情走到今天这步，说白了就是他自作自受，也怨不得别人。
“王上，实话说吧，我可以把您带出去，可出去之后，您如果有事没事屠个村啥的，这责任我也承担不起。”
张献忠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郑飞跃疑惑道：“王上笑什么？”
笑声过后，张献忠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良心的。”
郑飞跃讪讪一笑。
他又不是杀人王，良心还是有的。
张献忠话锋一转，道：“就是人蠢了点……一百多年前，秦家三位9级强者联袂而来，被我弹指间杀掉两人，若非还想留着一人维持万龙囚天阵，秦家就不复存在了。你能来这里，起码得到了秦家的允许，难道他们没告诉你我的恐怖吗？”
提起秦家，张献忠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不恨秦家，恨的是秦家身后的那个人，那个将他打入这魔窟深处的贱人！
“说过了，但我没想着会碰上您。”郑飞跃讪笑道。
张献忠抬起手，寄魔珠于他的掌心之中微微转动。
“你是看中了我的孙将军，打算将它收入寄魔珠中，供你驱使吧。”
张献忠一下点破了郑飞跃的意图。
郑飞跃正色道：“绝无此事！王上，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您的人啊！”
“呵呵，不承认也没关系，若非你心怀贪念，我也没有出去的机会。难得碰到一个胆大还有良心的，我也不为难你。”
张献忠哈哈一笑，将寄魔珠丢给郑飞跃，道：“你并不了解寄魔珠，就算是我进入其中，虽说能够保持心智，并且可以离开一段时间，但是也无法长久的。”
“这个……王上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只要我的这具化身进入你的珠子，也是无法摆脱它的，除非有天我的本体出来，才能召回分身。”
郑飞跃闻言，将信将疑道：“真的？”
张献忠哼了一声，道：“吾乃大西王，一言九鼎，岂会骗你这个后世之人？昨天我之所以犹豫，也正是担忧这点，怕平白无故损了这份魔外化身。
化身炼制不易，哪怕是我，数百年来也不过炼制了这一具。不过相比而言，外面的世界对本王的诱惑更大。”
郑飞跃默默点头。
他听明白了，只要张献忠的这具化身进入寄魔珠，总归是会受到牵制的。
作为曾经的伟大政权建立者，张献忠自然不喜欢被人牵制的感觉，可是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