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明帝心满意足地起身,自楼外接了小莫带来的新凤袍,哼着小调穿在了身上,穿好之后也不立刻走人,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量着躺在坐榻上的陈文卿。
越打量越满足,她昨晚有如盖章一般,把陈语易浑身上下前前后后全都宠了一个遍,准确说不是一遍,而是至少三遍。
虽然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把内心中的暴戾怪兽放出来,也像平日一样,该注意的事情比如在陈语易倒下去的时候伸手护住陈语易的后脑勺这些,全都注意到了,但是不得不说,禁欲多日,她积攒下来的精神力气,不是一般的旺盛,加上内心中想要给这个胆敢当众指责她的男儿一点点教训,行动间不自觉地就比平日粗粝了不少。
陈语易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虽然不曾受伤,却也是在受伤的边缘徘徊了不止一次,算是饱吃了苦头。
“陛下,你简直是个混账!”陈语易此时已经醒来,看见明帝正在瞧他,就伸出一根手指出声指责,然而一开口,嗓子就哑得吓了他自己一跳。
明帝微笑,从椅子上走到榻前,一低身,在陈文卿耳朵边小声戏谑道:“朕是混账,可是小语难道不开心么?”
陈文卿跟了她十来年了,她岂能不知道他的性情和极限,她昨晚之所以没让自己停手,便是发现陈语易虽然喊得很厉害,仗着得月楼位于御花园的小山上,仗着四周都没有人,陈文卿几乎把喉咙都喊破了,但并没有哭骂或是推拒她。
她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这两年他养着两个孩子,筠华殿地方又不大,她每次去既要顾着他累了一天困乏疲倦,又要忌着院子前前后后住着的皇子、乳父、宫侍,每次都是收敛着自己,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想来他也久不曾尽兴。意识到这一点,她就越发地放开了手脚,她要在出发前,陪他度一个恣情任性的夜。
陈语易听了,一张儒雅的俊脸羞得通红,可是仍旧不服输地瞪了她一眼:“陛下花样那么多,还足足三个多时辰,臣侍哪里受得住?”
明帝听了,多少有些歉疚。这样强度的恩宠,的确是陈文卿久不曾承受的,别说这两年没有,便是陈文卿正值宜女之年的时候也没有,算起来,也就是陈语易刚入宫的那阵子,宫里人少,她才会这样子宠他。那时节他青春年少,强度再大些,也没有关系,如今嘛,怕是需要休息个几天。她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先拿起榻脚处皱皱巴巴的白绫软裤,像给小孩子穿衣服一般给他穿好,又捡起地上的蓝色宫袍给他披在身上,知道他没有力气,也不待他催促,自己给他系扣子扎腰带。
许是穿衣服的时候扯动了身上的痛处,陈文卿又给了她一个白眼,她笑呵呵地接了,噙着他薄薄的耳垂轻声嘱咐:“朕查过了,没有伤着,不过小语回去后,还是洗个澡睡上一觉。这几日让乳父们多带带孩子,小语且休息几日。”
陈语易轻哼一声:“臣侍知道了。”顿了一顿,又嘱咐她道:“陛下也要休息,大病刚愈,就这么荒唐,也不怕累着。”
她听了知道这是陈文卿心疼她,心里头越发地快活,一偏头吻上他破皮鼓起的唇片,吻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舍得放开他,索性直接抱起他往殿外走。
初升的旭日从密林中青绿色的树枝上透过来,照耀在陈文卿蓝底白叶的宫袍上,折出七彩的光。
小莫已经很识趣地带了软轿过来接人,她小心地把陈文卿放到软轿里,伸手捏了捏那嫩桃一般的粉色脸颊,低声嘱咐道:“乖乖等朕回来。”
听得轿中人轻微的“嗯”了一声,她这才把轿帘给他放下来,抬脚往玉辇上走。
小莫近前请示她道:“陛下,要记档吗?”
她看了一眼软轿,果断地道:“记。”
她昨晚没来得及翻牌子,今日若是不补记,万一陈文卿有了身孕,就会成为不白之冤,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她不能够让陈语易担这样的风险。
乘辇走过一片蓝色的花海,她瞧着开得繁盛的花儿甚是喜欢,问小莫道:“这是什么花?”
小莫并不知道,一个抬辇的宫侍欢快地插话道:“这是飞燕草,淑君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