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月是亲王世女,又是征战四国的有功之臣,此刻忽然之间病到不行了,这还能耽搁?明帝立马站在殿外的御前护卫道:“去太医院传太医院,把秦梦菲史燕梦和那个来太医都给朕宣过去,再让人去趟体仁堂把尚公子给请过去。”
御前护卫们撒腿去传,明帝这才询问那个管家:“你们世女是怎么生病的?”
管家道:“今个儿用过了早膳,忽然就吵着肚子疼,疼得满头大汗,府医过去看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喂了世女一颗养胃丸,哪知道养胃丸刚喂下去,世女就疼得昏迷,府医说脉搏都弱了,让王主准备后事。”
明帝坐不住了,对柳笙道:“让人备马,朕去瞧瞧忆月。”
柳笙点头,快步走出殿门去殿外安排。
殿中的几个人全都面面相觑,陈语陌率先言道:“陛下,忆月世女平日里身强体壮,又正值妙龄,忽然暴病,臣以为这里面多半有蹊跷。”
关鸣鸾也跟着言道:“微臣也有此感,忆月世女忽然得疾,很难说不是为人所害。”
江澄想了想,向明帝请示道:“陛下既是要去探疾,臣等在此呆着也不踏实,不如臣等都随陛下去淑王府看看。”
明帝表示同意,又看了一眼在朝堂上的人员,吩咐道:“也不必都去,罗卿高卿岳卿徐卿各自回衙,江卿关卿陈卿,与朕和柳相一同去。另外,派人去传叶衡,让她带人在淑王府外候着。”
淑亲王府一团混乱,明帝到达的时候,就见淑王和淑王君两个一个守着床头一个守着床尾,哭得哀哀欲绝,忆月面如死灰,躺在拔步床上,连缕活气都没有。
淑王府的府医和京城其他医馆的大夫围在床前的空地上,小声商量着什么,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尚然兮已经来了,正在给忆月诊脉,一边诊脉一边皱眉。
明帝看这情形就觉得糟糕,向着柳笙问道:“秦梦菲怎么还没到?”
柳笙低声道:“咱们的马快,老秦的马慢,不过这会子也该到了。”
明帝皱眉:“下回有神马送来,给她和史燕梦一人一匹。”
救死扶伤的人得有好马,迟一步都是人命。
柳笙恭声答应,又扫视了下房间,见这淑王府上上下下,没个管事的人,淑王和淑王君都只顾着哭,明帝和几位大臣来了,连个座位都不知道搬,就把方才那个管家喊过来了,吩咐她道:“给陛下搬张椅子过来。”
那管家答应一声,跑出去传话,片刻后,几把楠木官帽椅就搬了进来,那管家这才向柳笙解释:“这是我们少正君的屋子,原本房中就只有两把椅子,王主和王君各坐了一把。”
明帝随意坐了一把,问管家道:“你们少正君呢?”
她只看见淑王和淑王君,苏泓去哪了?
管家答道:“少正君早上和世女吵了一架,这会子不知道去哪里打猎了,奴才已经让人去寻了。”
明帝眉头微蹙,但是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也不差苏泓和忆月吵架这一件了。
此时秦梦菲带着太医院的几个太医到了,明帝不待秦梦菲开口便吩咐道:“无论如何也得把忆月给朕救活!”
“是!”秦梦菲快步往床边走。尚然兮已经诊脉完毕,飞速起身把位置腾给秦梦菲。史燕梦和来太医几个站在秦梦菲旁边给她打下手。
明帝见状,就冲尚然兮招手:“怎么回事?”
尚然兮低声道:“草民诊着像是有人给世女下了药,草民也不敢十分肯定,陛下且等秦太医诊过了再问秦太医吧。”
他已经诊出来萧忆月是被人下了绝嗣的药,药量过重导致昏厥,但这话说出来必是一场腥风血雨淑王君则而且之前苏泓问过他,这给女子绝嗣的药会不会损及性命,眼下这事他心里头很怕是苏泓干的,不敢把话说得过于清楚,横竖秦梦菲和史燕梦若是能诊出来,一定会如实禀报明帝的。
然而仅仅是下了药三个字,已经够让人震惊了,淑王一下子站了起来,用哭得猩红的眼睛看着房中众人,怒吼道:“是谁要害忆月,是谁?”
淑王君则用沾满了眼泪鼻涕的手指指着那府医责问道:“你不是说世女是肠胃不好么?”
淑王被淑王君提醒了,扑向那府医,揪着府医的衣领打,边打边问:“你故意谎报病情,是何居心?你要害死我的忆儿吗?”
那府医连声喊冤枉:“小人才疏学浅诊错了脉是有的,可绝不敢故意谎报病情啊。”
明帝也不管这情形如何混乱,只盯着秦梦菲和史燕梦看,此时秦梦菲已经快速诊脉完毕,换成了史燕梦复诊。
史燕梦的速度更快,不过是用手指搭了搭脉,又看了看萧忆月的脸色,就冲秦梦菲点了点头。
秦梦菲站起身来向着明帝奏报:“陛下,忆月世女是被人下了最凶最猛的绝嗣药,微臣这就开方子,争取保住世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