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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乱、恶心!
这是她有意识后,闻到空气中隐隐的霉味的第一感觉。
身体沉重和灵魂漂浮的不适应感。
就像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
耳朵里还有嗡鸣声,浑身像是骨头都被碾碎。
每一下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胸口和脑袋里都是闷闷的疼,微微动一下都冷汗直流。
身上有股恶心的黏腻感。
像是暴汗之后衣物搭在身上的感觉,潮湿而难受。
耳边的嗡鸣声刚消退下去一点,就听见阵阵激烈的争执声,由远及近,虚虚实实。
“都两天了人怎么还没醒?”
“还不是你,下手那么重,回来的时候就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看起来病恹恹的。”
“肯定那时候就已经着凉,再被你一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说的什么话?劳资下手还能不知道分寸?明明就是你,要不是你让她洗衣服,她能发烧吗!”
“你什么意思?你还怪我了是不是?!你要不打她顶多就是发个烧!”
“嘿你这婆娘怎么说话呢……”
……
忽高忽低的争吵一阵阵传进耳中,让本就浑身难受的她心烦不已。
“吵死了,都闭嘴!!”
她厉喝一声,出口的声音沙哑难听,似有股血腥气在喉咙间,又干又疼。
气若游丝,凭声音就知道极虚弱。
这般如蚊虫般细小的声音让她本就蹙起的眉头更加紧皱。
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她睁开眼。
那双眼睛很漂亮,一双上挑的双凤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尤为亮眼。
其眼神内敛。
似藏着黑色的漩涡般。
让人不敢直视。
她尝试着坐起身来,浑身骨头却像要散架一般。
不仅疼痛难耐,更像是身体被掏空的虚弱,费尽力气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等等!这是哪?!
眼神在触及到周身的环境时,眼角冷不丁的抽搐了一下。
她这是破产了?
还是遭人绑架了?
为什么她一睁眼就在这又小又破又脏又乱的鬼地方?
冷静如她。
遇上这种情况也是一时间淡定不了。
只见视线所及之处是昏暗狭小的房间,头顶上一盏晃晃悠悠的风扇缓缓转动。
嘎吱作响。
唯一的灯光就是桌上的小小台灯。
却是电量不足。
可见度也只限于身前的半米距离。
屋里充斥着一股潮湿的味道,隐隐透着霉味。
她是君家的掌权者,堪称帝王。
从小到大吃穿用哪样不是精致奢华,这种恍若平民窟的地方。
当真是见所未见。
昏暗、狭小、压抑,无处不在述说着这个屋子的破烂程度。
简直是,不堪入目。
额头的青筋似乎跳了两下,闭了闭眼,才把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体上。
“……”
她突然侧身,猛的吐出一口淤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气的。
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胖成球一样,快两百斤的玩意是她?作者都不敢这么写!
抬手擦干嘴角乌红的血渍。
此刻她有种想打昏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的冲动,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