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就教给你了。”季暮雨轻声吩咐着,向床上又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刚准备出去一打开门就一片青色闯入眼眸中,再抬头一看,便是白亦舒那张平淡如水的脸,好整以暇,与昨晚的稍显狼狈着实大相径庭。
季暮雨刚想说什么,白亦舒就把手指抵在他唇上,示意噤声。
季暮雨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苏空青并未察觉,便松了一口气踏出门槛小心翼翼地关好了门。
“你去哪了?”一上来,季暮雨就是小声责问着,毕竟这小祖宗生气还连累他一起不自在。
白亦舒并没有说话,眨了几下眼睛,示意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让季暮雨跟上。
“你!”季暮雨看着他的背影,气得不打一处来,原本一夜未眠的混沌如今清明乍现,便双手抱胸地跟上去,步伐有些不爽。
时值卯时,正好是人们起床劳作,共用早餐的时候,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看上去大家都睡了个好觉,精神气十足,到处都是寒暄问话,欢声笑语,显得面容倦怠,眼睑浮肿的二人有些格格不入。
季暮雨终于忍不住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肆无忌惮地发出声响,随即还习惯性地擦了下眼角,看上去仪态很是随意,下巴的胡茬微现,碎发凌乱,这身衣服还是昨天那套,根本没有换,靠近仔细一闻,还能闻到难以言喻的味道。
白亦舒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季暮雨还真是不管不顾。
“看样子,昨晚辛苦了。”白亦舒瞥了他一眼,声音喑哑。
季暮雨不以为意,吹着眼前的碎发来玩,无所谓似地道:“还好,我又没受伤,重要的是你和......沈晗!”
季暮雨很明显在说道沈晗时,神情一顿,眼眸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白亦舒也垂下了眸子,不语,眼神空洞得望向远处,如今他这副平日凌厉的凤眸倒是温和了许多。
“诶!你的伤怎么样了!”季暮雨率先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死不了。”
季暮雨一时语塞,这白少谷主的要求还真低,活着就好。
还未等季暮雨想要继续说什么,白亦先开口问道:“沈晗的伤,是和那棵长生不老树有关?”
季暮雨一愣,讷讷地点了点头,要不是昨晚情况紧急,他还真想一把火将那片林子给烧掉的。
“果然。”白亦舒紧攥着衣袖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自己一个人喃喃地说着,“可是这恶魂之力她应该可以......”
“什么!?”最后一句话有些轻微,季暮雨并未听清楚。
“没什么。”白亦舒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中拿出一瓶玉瓷瓶交到他手上,“这药用沸水煮开放一粒进去,给她试一下。”
“试一下?”季暮雨颇为不解。
“没有人中过长生树的毒,所以我也只能根据他昨晚的情况和医书来配药,具体情况怎么样,也只能观察一段时间,不过估计会有一段时间失去记忆。”
季暮雨一愣,原来这家伙这么一大早不见是去配药了,他突然有点心疼白亦舒了,被苏空青一番误会。
等等!他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劲!
“试一下,也就是说你也不敢保证这药会出什么问题,那岂不是拿沈晗当小白鼠,而且什么叫会有一段时间失去记忆。”
季暮雨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白亦舒一时被问懵了,不想回答,连忙自顾自地走着。
白亦舒当然也知晓其中利害,他回想起今日收到的传音之时,自己也是这番想法。
“师父,您确定要用这药吗?”
灵鸽叼来了一朵传音花,花苞悄然绽开,花瓣和花蕊上都点缀着灵力晕染,沉默了一会儿,传来空灵幽幽之声:“若儿,你是医者,可这长生树上的恶魂之力并不是你能消除得了的,不早日除掉,它会侵蚀掉轻尘的,虽然有点副作用,但也只是暂时的。”
“是,徒儿知道了。”
“这兰因寺就由他们去好了,正所谓兰因絮果,总归要回去的。”
白亦舒一听,也只能应允,但还是思虑万千,满脸愁绪。
一番争论不休,二人来到了一家茶楼,这个时候,茶楼人声鼎沸,弥漫着早茶的清香,还有咿咿呀呀的戏曲之声,可见其生意兴隆。
季暮雨根据他们的口味点了些寻常的早点,再加一壶茶。
茶上来后,白亦舒就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地喝茶,季暮雨时不时扫了他一眼,思量几所,还是说道:“你回去,还是和苏木好好说说,别看她昨晚那样,其实都快急哭了,一直忍着眼泪。”
白亦舒听到苏空青的名字,忍不住一愣,回过神来鼻音应着。
看着他这番心事重重,出神不想理自己的这番模样,感觉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时候,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喜欢木棉至南庭[修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木棉至南庭[修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