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陪着花朝欢在邻市休养了几个月。
失去蛇胆毕竟不是小伤,若不是她有几百年修为支撑,怕是已经挂掉了。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靠容央的灵力滋养,勉强恢复了几成功力。但转眼便是寒冬,她极少出门活动,一天甚至睡上十几个小时。
外面已经下雪了,薄薄的一片,轻飘飘落在窗台上。
屋里地暖开得很足,她却仍旧觉得寒冷,裹着厚厚的棉被,恹恹欲睡。
“朝欢,我听说吃哪补哪,这是我在老中医那买的蛇胆酒,已经温过了。”
容央推门进来,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酒,递到了花朝欢嘴边。
花朝欢闻到那股冲鼻的白酒味,皱着脸扭过头去,“你饶了我吧,这些天你都整了些啥啊,就差让我生啃蛇肉了。”
容央见她又满脸抗拒,只能使出老办法,“朝欢——”
会撒娇就是不一样,那尾音一拖花朝欢就受不住,只能投降道:“好好好,我喝,我一口闷了好吧。”
“慢点喝。”容央笑得眉眼弯弯,“我都是为你好。”
热酒喝下去直烧心,花朝欢又灌了几口凉白开,才压下喉咙里那股火辣辣的呛劲,容央接过碗放在一旁,二人看着窗外的雪,静默无言。
“也不知柏青怎么样了。”她忽然说道。
自从那日分别,他们就没再联系过。
她受伤这事没告诉常柏青,一是怕他担心,二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常柏青没有了秦渊的记忆就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容央撇嘴,“关心他作甚,我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嘛。”
花朝欢斜了他一眼。
好个屁,整天就跟个病秧子似的,还要被逼着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容央又说道:“我看魏云生也不会再找我们麻烦,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下去。”
“那不行,我还有媳妇呢。”
“……真不知你眼睛怎么长的,竟然看上那种人。”
“我懒得跟你理论。”花朝欢翻了个身。
“你不会又要睡吧!”容央扯了扯她的被子,“再睡你就真要冬眠了。”
相距不远的另一座城市也飘着雪,常家正在准备小年夜的团圆饭。
“柏青,去把这几样摆到供桌上,小心点,别洒了。”
常母叮嘱了一句,就回到厨房继续炒菜了。
常柏青沉默着,将汤摆到正中间,定定地看了几秒,忽然靠近将那碗汤吹凉了一些,这才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垫子上。
照旧他应该说些保佑家人身体健康自己学业有成之类的话,可今日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魏云生说她散心去了,可一晃几个月过去,她却半点消息也无。他夜里常常做梦,可梦见的都是她苍白的面容。
柳仙,您到底去哪儿了?
求您,您告诉我吧。
正闭目养神的花朝欢倏地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玩手机的容央。
“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什么日子?”容央不明所以地打开日历,“小年夜,怎么了?”
他对小世界的节日一窍不通,只知道今天街上挺热闹的。
花朝欢又躺了回去,只是表情有些惆怅。
原来都快过年了。
“容央,要不咱们回去吧。”
“不好。”容央没好气道,“我找了风水这么好的宅子,布下阵法汇聚灵气,这屋里每一样都是我精心布置的,我才不想回去,你也别折腾了,安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