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欢还是落座在裴慎旁边，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可对面就是三皇叔那张脸，她总是忍不住盯着看，但越看越难受。
乍一看还觉得光风霁月，现在看久了哪哪都不对劲。他举手投足都很优雅，可她就是觉得怪异，就好像别人的灵魂被塞进那副皮囊似的，做什么都违和。
身旁的檀木桌被轻轻敲了敲，花朝欢才回过神来，看向裴慎。
他明显不太高兴，但碍于场合并没有主动和她搭话。
三皇叔和太后融洽地聊着天，偶尔裴慎插入几句，就花朝欢跟透明人似的。好不容易挨过几盏茶，太后才想起她这么个人来。
“小九，你三皇叔刚回京，四处还不熟悉，这些日子你好好招待他。”
“我？”花朝欢不太理解，“不是有提督大人吗？”
明王开口道：“裴大人要筹办宴会，近日怕是很忙。”
她只能应下，“好，三皇叔尽管来找我。”
莫名其妙，他一个隔了辈分的男性长辈，干嘛要她这种未出阁的女子招待？记忆里她只知道他的存在，连他的长相都全然忘记了。
可如果她对那张脸触动这么大，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离开太后寝宫，裴慎送她回去。
“九殿下方才状态不对。”
花朝欢也不知怎么和他讲，慢吞吞说道：“本宫总觉得在哪见过三皇叔，可是怎么都想不出来，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明王上一次回京是在五年前，殿下应当见过。”
“不，你不懂。”
她神情苦恼，说出的话没经过大脑，喃喃道：“那张脸好似在梦里见过。”
裴慎的语气更加冷淡：“殿下慎言，明王毕竟是你的皇叔。”
花朝欢翻了个白眼，“本宫当然知道，本宫又不是个花痴，见了他那张脸就走不动道。话说起来，本宫怎么都瞧他不顺眼，真想毁了他那张脸。”
身后的宫人听了这话都深深低下头去，后悔自己长了对耳朵。
裴慎也是无语，有时真想撬开她那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浆糊。
“九殿下在宫里还是要谨言慎行，小心祸从口出。”
花朝欢笑嘻嘻的，“不是有提督大人替本宫收拾烂摊子嘛。”
她这话让裴慎心里的郁闷减轻了些，但适当的敲打还是有必要的。
“明王这次回来点名想要见你，你还是要多加提防。”
“本宫知道了。”
她想起方才的谈话，又问：“明王说你要准备宴会，是为了欢迎他回宫？”
“对，而且明王妃的位置还空着，太后有意为他赐婚。”
明王在还是皇子时就被封王，带着侧妃去了西南封地，鲜少回京，连先帝驾崩和小皇帝登基都没回来。现在突然回京，很难不让人多想，而且一回来就见了太后和最近风头正盛的九公主……
裴慎看向花朝欢，她眨眨眼，露出了无辜的笑容。
也不知她会站在谁这一边。
明王府多年前便已修建好，一直有奴仆住在王府里，把王府打理得很好。明王带着侧妃妾室入住后不久，就邀请九公主来府上叙旧。
这回出宫有太后懿旨批准，采取公主仪仗，奢华的舆轿被侍卫紧密包围，九公主宫里的贴身奴才随车而行，途径街道，街边的百姓都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