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面条要下锅时,裴慎被花朝欢赶出了厨房,不准他进来。
她忙活到饭点,厨子做好一桌菜后,她那碗面条也出锅了。
裴慎被赶出来后就去了书房办公,一直坐到房门被轻轻敲响。
他打开门一看,是冬晴。
她手里捧着一条薄纱巾,说道:“提督大人,殿下要求您蒙着眼过去。”
他疑惑,“现在?”
“对,晚膳已经备好了,殿下在偏厅等您。”
裴慎稍一琢磨,心里恍然,拿过纱巾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在脑后绑了个结,纱巾很薄,虽然视物模糊,但还算看得清路。
他徐徐走到偏厅,闻到了饭菜浓郁的香味,桌上摆满了菜肴,他依稀能辨认出殿下煮的面条,上面铺着配菜,似乎还用某种食材刻了字。
有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靠近,他的唇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手被人牵起,随即有一个物件塞进他的手里。
花朝欢圈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提督大人生辰快乐。”
“臣现在可以摘下纱巾吗?”
花朝欢心生喜爱地啄了一下他的唇瓣,“当然可以。”
裴慎扯下纱巾,摊开手心一看,是一个淡雅的镶玉如意结,坠着一枚圆润的平安扣,还挂着一块清透的小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欢”字,笨拙的手法一看就是个新手。
“是殿下亲手做的?”
“那是,漂亮吧?”她顺了顺如意结的穗,“本宫做了好久呢。”
“殿下。”裴慎喟叹一声,伸手搂住了她,心里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迷恋地蹭了蹭她的脖子,“朝欢,谢谢你,我太喜欢了。”
花朝欢揉了揉耳根,有些不好意思,“喜欢就行。”
“还有这碗面呢,快吃,别坨了。”她拍了拍他的背。
这碗长寿面也花了她好大工夫,先不说面条本身就难做,就单单拎出来那用胡萝卜刻出来的“生辰快乐”就够她受累了。
“本宫是用毛笔蘸着酱油写完字再抠出来的,聪明吧?”
当然,乐(繁体)字实在太难写,她屡次尝试都失败,就干脆省了笔画,看上去就是四个小叉一个日一个木,别别扭扭地连在一起。
裴慎也被那个字逗笑,“殿下在臣心里是最聪明厉害的。”
这话听着实在像父母嘴里说出来的,花朝欢听着有些别扭。
她嘴贱道:“提督大人都二十九了,算下来都能勉强当本宫的父亲了。”
裴慎笑容一僵,“……”
“殿下果然嫌弃奴才。”
嘿他这!花朝欢发现提督大人一阴阳怪气就喜欢自称奴才,她不是早就说不叫他奴才了吗?甚至还道了歉来着。
她将他摁着坐下,“少废话,给本宫吃,记得别咬断喽。”
面的分量并不大,他很快吃完,连面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然而他还没忘记刚才那一茬,“殿下真觉得奴才老?”
花朝欢差点被她自己的口水呛住,瞪了他一眼。
“你不老,是本宫生得太迟了,行了吧?”
他淡淡道:“要是殿下早生几年,臣可不敢拦着先帝的赐婚。”
花朝欢差点想说那你还盼着先帝死啊,话到嘴边了赶紧打住,先帝可是她家提督大人的大恩人,可不能这么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