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事情还挺顺利的……也许我其实很有欺骗别人的这种天赋?”看着副队长最终被说服,然后被和队长他们一起撤退的样子,海利加有些诧异——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进行的这样顺利,那个副队长就这样轻易地被说服了。
不过,反正他们也不会对计划造成什么太大的偏差——无非就是,利用价值的多少问题了。如果用得好,他们大概能够在自己执行计划的时候起到更多搅乱全局的作用,但是决定性的杀手锏依然握在自己手里。
当然,佯动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那边得到事情真相的时间越晚,海利加自己的时间准备就越充分。虽然海利加觉得,有卢法斯这个人坐镇的话,自己能够得到的时间上的充裕程度会少很多。
“没想到啊……命运弄人,昨天居然就跟真正的幕后黑手碰上了。”海利加自嘲地一笑——这些猎兵们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对于自己来说却是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正因如此,他才会一时高兴,将他们都放了回去——当然,前提是他们不要再出来与自己为敌了。
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刚才海利加就是在那里,用高温直接烧毁了被自己杀死的人的尸体的。只要精细地控制魔法的释放,就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但是当海利加手中捏起火球的时候,来自暗处的某个人的目光,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现在,猎兵们已经离开了——是不是也要见见这两个神秘的不速之客了呢?海利加这样想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手:“好了……他们都走了,也该你们出场了吧?”
“哈哈……什么啊,早就发现了嘛。”一个有些慵懒的男性的声音发出了一声短暂的笑声,“我们倒是没有插手的打算……”
“的确……”一个元气满满的,海利加很熟悉的女性的声音说道——不过,这个声音的主人现在正充满了疑惑,“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顺便问一下好了……刚才有必要做到那样的程度吗?”
“你指什么?”海利加故意问道。
“那些猎兵——你本可以不杀死他们那么多人的。以你的本事来说,我不相信你做不到这一点。而且,如果一定要做的话,只要解决掉那些真的袭击了你领地的人……”
“杜芭莉小姐——我不是故意要揭你的伤疤,但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认识「钢之圣女」的契机,是你的故乡被雇佣兵在战争当中毁灭之后,走投无路的你被她所救,没错吧?”海利加看到了杜芭莉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痛苦,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最终没有点破这一点,“所以我很惊讶……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会对这些入侵者还抱有人道主义的思想吗?”
“我……”杜芭莉的语气陷入了犹豫当中,“可是……”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持恪守你所谓的「骑士道」吗。”杜芭莉没有说话,但海利加却全明白了,“好吧……如果是当年的莉安娜·桑德罗特伯爵,也许会这么处理也说不定。但是现在这里的是我的领地,无论是按照帝国约定俗成的传统,还是存在巴尔弗雷姆宫中的新帝国宪法,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是符合规矩的。”
“我……”杜芭莉被海利加给呛住了——她想起了自己一心崇拜和向往的主人也曾经说过的话:战场上不可避免的就是「死亡」——尽管她这样说的时候,神情之中充满了哀伤。
“所以……虽然我知道你们大概不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来的。”海利加没有理会杜芭莉的踌躇和犹豫,而是转向了从刚才开始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的某个男性青年,“但是出于这一层道理,我还是问一下吧——结社的两位,你们到这里有何贵干?”
“哼……只是出于无聊,到处走走而已。”那男子依然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至于这家伙为什么要跟上来……哈欠,大概就是所谓的瞎担心吧。她是自己跟出来的。”
“你这家伙……”杜芭莉有些恼怒地看了一旁的男子,“明明是有编号的,做事情却这么由着性子来——”
“执行者里,不随性的人反而很少吧……”另一个男性的声音出现在了这里——同海利加眼前这人陌生而慵懒的声音不同,背后的声音熟悉而温暖,“不光是他,玲她们,甚至是我,某种程度上都是这样的。”
“啊……”听到这个声音,杜芭莉不禁微微愣神,而刚才还表情慵懒无比的男子,更是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你这家伙啊……之前还在跟她说呢,利贝尔事变之后,就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想来,大概一直都在他这边?”
“嘛……算是如此吧。”莱维的身影从阴影当中慢慢浮现,他的表情十分柔和,但是身体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松的迹象,“之前在克洛斯贝尔呆过一段时间,不过我也一直没有听到过你的消息了。难道之前你也没有随着结社一起行动?”
“「白面」那点小伎俩我是没什么兴趣的……只有你这呆子才会愿意去帮他。嘛,不过听说他最后死了,还是你下的手。”
“……”莱维没有说话,当作是默认。
“嘛……你是不是跟着结社,我其实无所谓。「钢」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知为何,马克邦的眼神从刚才的见猎心喜,又逐渐变回了之前那副无聊的感觉,“不过……你还是把现在的事情解决完了比较好。原本我还打算跟你稍微切磋一下的……”
“马克邦,你——”
“都说啦,是原本,原本。”马克邦随意地打断了杜芭莉的不满,“至少你这家伙,现在的表情比之前更好了——等你恢复了,可要记得找我好好再厮杀一场啊。”
说完,被称作马克邦的男子,就在一阵红黑色的火焰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