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辞摸出来,林家的请柬,确是兄长冯衍所书。
为何自家请柬,要叫一个外人来写?何况这个外人,此刻似乎还是林家的客人。
这却要问主人家,与书写请柬的人了。
午后,沈平礽与冯辞往街上去。雨后的街边,人少了许多,不过雨停了这许久,谋生计的摊贩也总要一个一个地出来。
二人先去置办了拜访所需的礼品,而后冯辞拉着沈平礽边走边看,她光看不买,还挺欢腾,与早上那会子落寞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便是冯辞。落寞不过半盏茶,难辨何时忧与欢。
不多久,同行的沈平礽,已在她身后七尺有余。
要说,成婚一月有余,当是新婚燕尔,形影不离的时候,冯辞却还跟小丫头片子似的,玩起来便没有人了,虽说年纪原本也小,但看她多愁善感,没事找事的时候挺冷静,总叫人觉得不靠谱。
沈平礽也不管这许多,任由她高兴,他跟在冯辞身后,将她喜欢的挑了部分买下来。。
两人出来,总是连个小厮、侍女也不带,不为别的,单是沈平礽不许人跟着。沈平礽的意思,自己的媳妇,自然只能自己跟着。瞧这一路过来,手上拎了许多。
冯辞却也赞成,她觉着他们夫妇在外,总有那些个不相干的人跟着,好不自在。
这方面,两个家伙倒是搭调得很。
冯辞行至拐角,有条小巷,巷子对过有卖冰糖葫芦的。她便打算穿过去,行至一半,总算记起来还有个沈平礽了,想问问他要几串。
沈平礽要不要还是个问题,上来就问要几串的,还真没有这样的。可冯辞就觉得是这么问,也是没来由的怪。
冯辞刚转过身,却有几个人挡了去路。
“姑娘,哪里去?”
冯辞身材娇小,十七的年纪,顶着十四五岁的身板,圆乎乎的白净脸蛋,长的一副天真模样,这几日过得惬意,胖了些许,看着年纪就更小了。姿色便是谈不上了,但穿戴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偏还挽着髻,头上别着一把羊角半月梳,单独一人在这大街小巷的,叫拦路的人以为,哪家的童养媳跑了出来。
冯辞见来人不善,不愿与他多费唇舌,扭头要走。
哪里还走得了,冯辞有些懊恼,不该自顾自的,丢下沈平礽跑了这么远,她四下张望,这巷子窄得很,这几个人从两头冒出来,便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冯辞有些着慌,她被拦在这巷中,若是呼救,街上的行人都未必听得到她的呼喊,更别提此刻不见踪影的沈平礽了。
且先周.旋看看。
“自然是往那边巷口,劳驾让让,我家相公还在等我。”
那伙人上下打量冯辞一番,痞里痞气地交流着从冯辞身上看出的情况。然后一个看来年纪稍长的男子抬头问道:
“哦?我们从那边来,姑娘的相公,是个什么模样?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叫上一叫。”
“却是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模样,跟着七八个家丁。”冯辞瞧着他们不过三四人,想着从人数上吓他一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