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花烛夜(1 / 2)

此刻北苑里,沈平礽与冯辞二人来到新房,揭了盖头,冯辞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催着喝了合卺酒。

“我……我这还没拜堂呢,就喝合卺酒了?”冯辞实在忍不住问了。

“少夫人说笑了,方才喜堂之上,已经行过礼了。少夫人许是受了惊吓,一时忘记了。礼已成,奴婢们先行退下了。”丝毫不给冯辞再开口的机会,她们就离开了新房,随手关上了门。

“这……这天还亮着呢……要不你出去和宾客们喝喝酒?”冯辞瞧瞧窗外,这会子,申时刚过。

“你来时,可瞧见宾客了?”沈平礽坐在冯辞身边,就这么瞧着她。

冯辞这才想起来,哪还有什么宾客,都吓跑了。

冯辞看了沈平礽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冯辞一惊,眼珠乱飘,心里打鼓。

“那,那……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我去给你叫大夫吧?”说着就起身要去开门,却见门已经落锁。

“二少夫人有什么吩咐?”门外头还站着两个婢女。

“门怎么锁起来了?”冯辞诧异得很,没听说过成亲锁新房的。

“回二少夫人的话,这是本地的风俗,新房落锁,需至第二天卯时”二刻。”

“那能叫个大夫过来吗?二公子还有伤在身呢。”

“此事已经禀告过大老爷和大夫人,只说无碍,吩咐了,今夜不许任何人打扰二公子和您。”丫鬟说完,便不再开口。

冯辞有些奇怪,儿子受伤了,爹娘也不来看看,猜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个丫鬟,嫁了他家儿子,二老不高兴,所以故意为之。

沈平礽正在解开冯辞为他包扎的纱布条,“嘶——”疼的倒抽一口气。

冯辞闻声赶紧跑过去给他查看伤势。

“你别乱动,小心又裂开,我再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冯辞拉开纱布条和衣袖打算替他擦一下血迹。

沈平礽忽然拉住冯辞不许她出声,从她袖子里取走了布包,抽出两根,门口两个丫鬟,一人一针。

冯辞想要回布包,沈平礽百般阻挠。

沈平礽为何封住外头丫鬟的穴道,怕人偷听?冯辞不解地看着沈平礽,但她没有问。

想来也未必会告诉她,冯辞拿不回布包,慢慢后退,坐到桌子旁边。

桌子上放着她与孟双照房里的那只香炉,熟悉的味道从香炉里弥漫出来。原是为了有助养伤,这会子冯辞早已大好,怎么还放到喜房里继续点着?

冯辞皱着眉左看看香炉,右看看沈平礽,就是不出声。

“有话就说。”沈平礽脱下沾血的外衫,走到冯辞身边。

“那……我就说了,这个香炉,是我和孟双照房里那只吧?如今我箭伤已经痊愈,为何在房里还点着这个?另外……这个香包是那个假的你交给我的,非要我挂上。就是我问过你的,那个眼神不一样,喜欢穿玄色的人。我到喜堂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知道新娘子根本不是我?夜明珠也不见了,但是屋子里全是那个味道,你拿去了吗?我原也觉得那个珠子有些问题,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早知他要害你,我如何也不会收那颗珠子的……”冯辞低下头,若非那颗珠子,沈平礽或许不会受伤。

“你的身子并未好全,我担心你夜难安寝,打算再燃上几日宁心香。关于那个人,我说过,他要你干什么依他便是,无谓与他起冲突自己吃亏,你做的很好。我受伤与你无关。另外,喜堂上的新娘子,不必管,反正我的新娘现在就坐在我面前。至于夜明珠,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不会拿。”

沈平礽面对着她坐下来,手肘撑在桌上,直直地看着冯辞。

冯辞看他少见的说了这么多话,还想问什么被沈平礽打断了。

“以后那个假冒的人不会再出现,眼前的我真真切切,是你的夫君。”沈平礽不动声色靠近了些。

“好……你还有伤在身,不如早些歇息?”冯辞被他盯得发毛。

“好,歇息。”沈平礽一把把冯辞拉过来,抱上就往床铺走。

冯辞吓了一跳,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画面,是路遇贼匪,中箭的画面。

那天的贼人只持刀拦路,未见携带其他兵器,一支箭凭空射过来,她推开了一个男子,自己原也可以躲开,紧接着第二支箭,她被人大力推出去,正中箭头。冯辞还记得那个人推她时,她回了头,模样记不得,可那日风大那人下摆被吹到前头,露出了内衬边角,绣着青鸟图样,与白日在喜堂躺着的那几个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等冯辞缓过神来,沈平礽已经脱的只剩亵衣,正在朝她靠近。

“公子等一下!您还有伤在身呢!”冯辞满脸羞红。

“叫相公。”沈平礽撑着手,从上而下看着冯辞。

“等一等!你听我说,可能你不信,但还请听我一言!”冯辞忽然决定将自己之前的事儿,挑了些能说的告诉了沈平礽。

“你的头还没好,少听些话本子。”沈平礽面上毫无波澜,显然是不信。

“什么话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平礽也没有继续讲下去,他拉开冯辞的衣袖。

“你明明还是处子。想要温柔体贴的相公,现在有了。可爱的孩子,以后也会有的。明日叫人把话本子买回来你瞧瞧。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

沈平礽的话让冯辞一愣,她撇过头,瞧见左臂上重新出现的守宫砂,冯辞一惊,脑中匆匆闪过之前的一切。

阿实,今日来了泗州最有名的说书先生,咱们也去听吧!

阿实,说书先生讲最近城里最流行的话本子呢。

阿实,本子里头那个姑娘也姓冯哎。

阿实,这个故事太离奇了吧。

阿实,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引梦香啊。

阿实,你说这里头也是两位公子,也姓沈,不会是那个谁自己找人写的吧!

阿实……

冯辞的脑子里,回响着,年头听说书先生讲话本子时孟双照的话。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冯辞对脑子现存的所有记忆,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我说过,为保你的名节,才让你嫁给我,若你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便和离放你自由。”沈平礽撑着身子,从上往下看着冯辞。

沈平礽的眼眸,忽然冰霜消融,温柔似水。

“没有和离之前,你可愿喜欢我吗?”一个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的公子说这样的话,谁不动心,气氛酝酿的十分好,再一看冯辞,那脸上的纱布条真是大煞风景,沈平礽看着这样的冯辞,居然没有笑,也是难为他了,还能说出这样动听的话。

“我……”一直喜欢你啊。冯辞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忽然来了人,听声音是恭阙,从门缝交给沈平礽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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