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辞后退着,眼见火势向烧到屋子中间的地板蔓延,窗户的火直往房梁上蹿。
火势将冯辞逼到了后窗,冯辞这才发现后窗也有些火苗,看来火是从一楼烧上来的。
她使劲的往还没有完全烧起来的后窗上撞,试图把窗户撞开。
另一头孟双照终于寻到了沈平礽。
不仅沈平礽,还有沈家的长辈以及沈垂禄和孟贞,原是衙门里来了人,说凶手已投案自首,撤了沈府的看守,此案就此了结。
沈平礽听了孟双照的话,赶往藏书阁,沈垂禄得知此事,也跟了过去。
他们到达藏书阁的时候,二层小楼已经被大火完全吞没。
隐隐约约听到里头有人在喊救命,正是冯辞的声音。
“阿实!”沈垂禄听到冯辞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想要上楼去,被恭阙所阻。
“阿实!阿实!来人啊!走水了!快来人!”孟双照大声喊着冯辞,发现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赶紧喊人救火。
沈平礽脱下外衫,从小楼门口的莲花缸里沾了水往身上淋,然后飞身上了二楼。
“公子!(二哥!)”恭阙和沈垂禄争执不下,没拦住沈平礽。
“你们去喊人来救火,快去!”沈平礽说完,一脚踹开已经烧的摇摇欲坠的门,捂着口鼻就冲了进去。
一片火海中,冯辞看到沈平礽朝自己跑来,他来救她了。
“别过来!火太大了!你走啊!快走啊!”冯辞看到沈平礽来救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身边的灼热提醒着她此时的危险,冯辞不想让沈平礽也陷进这大火里,一个劲叫他走。
冯辞这时候才发觉,不管沈平礽变成什么样,如何对自己,她的心里始终不愿他身处险境。
然而沈平礽已经冲进来了,他踩着烧起来的地板,冲到冯辞身边,把身上的湿衣服披在她头上,抓住她就往外走。
两人快出去的时候,房顶上的木板烧的掉落下来,沈平礽把冯辞推了出去。
门口有人接住了冯辞,冯辞看到沈平礽被砸中倒了下去,忽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边刚出了事,音袖就去了一处无人地儿与人密谈。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引二老爷派人放了火,你该履行约定,把那封自白信和信物还给我了吧?”音袖向那人要着什么。
“只要连实一死,我自会还给你。”说话的人居然是韩书辽。
原是韩书辽见冯辞去了西苑,要音袖趁机拉二老爷去偷欢好叫冯辞发觉,再借二老爷的手烧死冯辞。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音袖忽然急了。
“我说的很清楚,我要的是连实死。”韩书辽面无表情。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置连实于死地呢?虽然我也挺讨厌她的,可是凭良心说她也不是什么大恶的人吧?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她?”音袖皱眉道。
“我并不恨她,这也不妨碍我想杀她,倒是你,在这装什么好人呢,明明是你憎恨她吧?我只是推了你一把,让你做了你心心念念却一直不敢做的事儿。”韩书辽笑起来。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我从来没想害死她!”音袖慌了。
“呵,有没有,你心里有数。那天晚上,若不是叫你发现屋顶有人守着,你原本想连照儿也一起杀掉的吧。”韩书辽道。
“你怎么知道我……”音袖紧张了起来。
“放心,此事并无其他人知道。得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专心伺候二老爷吧,我也要去忙了,告辞。”韩书辽并不多言,扭头就走,留下心虚不已的音袖。
此时北苑里,沈平礽赶走了所有来探望的人,紧闭北苑的苑门,外头的人只能通过唯一进出的孟双照得知情况。
这北苑的门一关就是七日。
“相公!”冯辞惊醒过来已经是第八日,身边只有孟双照。
“阿实!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我相公呢!他在哪儿!在哪儿!”冯辞满心都是沈平礽,挣扎着就有下床。
“你别急,躺好,二公子他去给你熬药了。只不过……”孟双照按住冯辞,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是不是他有什么事?不行,我要去找他!”冯辞坚持要下床,孟双照快要拦不住她。
“我没事。”沈平礽端着药进了屋走到冯辞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