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另一边,冯辞被人领着去了书房,楼老板坐在屋子里品茶,桌上放着一幅人像。
“楼老板,晚上还是少饮些茶,不然恐难入眠。”冯辞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多谢连公子提醒。今日思绪良多,不知不觉,多饮了些。”楼老板放下了茶杯,坐到了冯辞身边。
冯辞看着他,等着楼老板下面的话。
“连公子从鄀水来,可识得沈家的人。”楼老板看着冯辞,这容貌果然很像阿霓……
“沈家在鄀水还是有名头的,在下从鄀水来,自然是知晓的。”冯辞与他打起太极来。
“我与沈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沈家的事,我也知道一二,你还打算瞒我吗?”沈家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楼老板这话难辨真假。
若是他知道什么,一查就清楚了,哪里还会坐在这里来问她。冯辞觉得楼老板在诈她。
冯辞扑通一声忽然跪下,“求您饶命,其实……其实小的和阿照是从沈府偷跑出来的。求求您,别抓我俩回去。”
“你……你先起来,跪下干嘛啊!”楼老板表情有了很明显的波澜,下跪这一招,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楼老板把冯辞扶起来,“你……你慢慢说……我不抓你……”
冯辞告诉楼老板,她和孟双照是沈府的下人,前不久孟双照去给刘府送信,不巧被刘老太爷看上了。
鄀水城中那个好狎男色,喜欢施虐十三四岁少女,折磨娈童取乐的刘老太爷,声名狼藉,早已传遍鄀水。刘府的小厮和小丫头,无一幸免。
冯辞说实在担心孟双照,几个老爷不管这种事儿,她便去求夫人,没想到大夫人听了二夫人的撺掇,打算把她和孟双照一起送到刘府,冯辞吓得慌慌张张跑回去,不曾又想听到了二夫人正与人密谋陷害二少夫人。
“这事您应当听说了,我家二公子娶了府里的一个丫鬟,诸位主子都看这个二少夫人不顺眼,必欲除之而后快。只是不曾想二夫人的计策不曾成功,第二天府上死了个贼人,刘老太爷的事才暂时被搁置下来,小的实在担心,和阿照在府里惶惶不可终日。”
冯辞佯装害怕,低着头,身子发抖,继续同楼老板讲,说正不知如何是好,打算自毁容貌的时候,又不小心听到二老爷派人要烧死二少夫人。
“小的害怕极了,可又来不及阻止二少夫人,另一方面留在沈府,只能继续任人鱼肉,于是趁着走水,府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和阿照偷了银钱逃跑出来……在城里躲了些日子,听说少夫人烧死了,少夫人的丫鬟孟双照也被赶出来了,原先的名字我们也不敢用了,便借了她二人的名字,打算离开鄀水,一切重新开始……小的知此事早晚会暴露,是沈府派人在抓我们吗?求求您,别把小的二人交出去!求求您!”冯辞真假参半,讲了个大概,扑通一声又跪在楼老板跟前,眼泪汪汪。
“你别害怕,沈府没派人来抓你们,我听说沈府出了事,早已自顾不暇。既然离开了那里,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暂且先住在我府里。明日让存渊带你们在城里逛逛。”沈府出了事儿,楼老板说得云淡风轻,好歹是生意上有来往的。
“沈家出什么事儿了?小人和阿照好歹在沈家做了那么些年的下人,二公子和三公子对我们还是十分好的,不知他们二人可还安好?”冯辞红着眼可怜巴巴地问他。
“沈府家大业大,想来无事,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吧。”楼老板叫人送冯辞回了房间。
冯辞前脚刚走,宋存渊后脚就进了书房。
“怎么样,问出来什么了嘛?”宋存渊往桌子后面一坐,侧着头问椅子上的楼老板。
楼老板告诉他冯辞所说的一切,“我说你这个人,是你非要带上他们俩,这会又来怀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