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原是山上一处挺老大的寺庙,也不知几时改建的,无声无息的就成了马贼的寨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方太小,牢房太少,居然把他俩和沈平礽他们关在一处。
那牢房建在一间大屋最里头,牢门口两个看守,屋外头两个看守。
“你们也是被马贼掳来的吗?”沈垂禄朝冯辞和竹十八招呼道,他的眼珠子在冯辞脸上溜达了一圈,又溜达回竹十八脸上,俨然没有认出冯辞。
“是的,马贼为了索要赎金,把我二人绑了来,在下竹十八,这是在下的未婚妻子期逢,不知二位如何称呼?”看来竹十八是打算把冯辞是他未婚妻子这个谎坚持扯到底了。
“在下沈垂禄,这位是家兄沈平礽。”沈垂禄自报家门。
“二位莫非是鄀水沈家二公子和三公子?小女子也姓沈,与公子是同宗……令兄看起来似乎不大好啊……”冯辞假装不识,与沈垂禄套近乎,眼睛在沈平礽脸上飘来飘去。
沈平礽低垂着头,双眼紧闭,冯辞开口说话,也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二哥他日前受了伤,一直昏睡,不过气息平稳,没有大碍。”沈垂禄说是这么说,但是这几日他每次唤沈平礽,都得不到回应,难免担心。
“无碍就好,只是沈二公子这样,还是得及时医治才是啊……”冯辞思及沈平礽的伤势,担心不已,若不是被绑在竹十八身边,她很想过去瞧瞧他。
“姑娘知道我沈家,又识得我弟兄二人,莫非也是鄀水人士?”沈垂禄这才打量起冯辞来,觉得莫名熟悉。
“小女子确长于鄀水,久闻二位沈公子风流俊秀,今日得见,期逢三生有幸。”冯辞眼睛始终盯在沈平礽身上,倒是忘了自己在别人眼里,是竹十八的未婚妻子。
“小逢儿她也曾与十八说起鄀水沈家之事,早闻二公子容光稀世,风雅潇洒,才华横溢,三公子年少翩翩,见经识经。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竹十八扯谎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冯辞听他如此说,扭头上下撇了他两眼,竹十八居然朝她笑了笑,冯辞忽然就觉得他眼睛里全是算计。
“我弟兄二人被困于此,灰头土脸,窘迫不堪,还谈什么潇洒风流,让竹兄和沈姑娘见笑了。”沈垂禄被困在马贼窝里这些日子,倒似成长了一二,说起话来稳重不少。
“二公子的脸色如此苍白,不免让人担心,这伙马贼把人掳来,怎么也不找个大夫替二公子医治!实在可恶!”自己真是没用,冯辞懊恼,若多学些本事,便可即刻救下沈平礽,好好收拾这伙混账。
“我也曾求过他们多次,可都得不到回应。不过二哥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沈垂禄的话和他的表情反差太大,显然也是不确定一直这样下去,沈平礽是否能够安然无恙。
冯辞瞧着沈平礽昏睡不醒的模样,心疼极了,心心念念的丈夫就在自己眼前,她一定得干点什么,就像当日她追到断崖寻沈平礽和冯衍一样。
她双腿捆得死死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正好靠着后腰的两把匕首。方才马贼抓住她与竹十八时,许是瞧竹十八伤重虚弱,冯辞娇小女子,毫无威胁,居然不曾搜身直接将他二人绑上山寨。
手上的绳子捆了三道紧,冯辞为了取下腰间的匕首,不断的动着手,褙子掩在腰外十分碍事,她不管不顾的转动背后的手,将手心朝外的右手,硬是转朝了里面,手腕在绳子上磨蹭的通红,有几处已经磨出血来。手转过来之后,冯辞抓住褙子用左手压着往上蹭开,总算露出了匕首。
“别轻举妄动!”眼看着冯辞就要拿到匕首,竹十八忽然小声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