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浴火(1 / 2)

再说冯辞被那群人带走,醒来时身处一间又大又宽敞的屋子。

“上法姑姑醒了!快去告诉各位长老!”床边围着四个姑娘,身着青黄紫白四种颜色的裙褂,青衣姑娘说了一句,白衣姑娘便匆匆出去了。

冯辞想起身,发现被踩伤的手脚,都用木板和纱布条固定着,黄衣与紫衣姑娘,一个扶她手臂,一个抬她的腿,帮她坐起。

“姑姑小心,您饿吗?可要用些吃食?”青衣姑娘问道。

冯辞听她喊自己什么姑姑,大概猜到是又得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头,看这三个姑娘如此恭敬,想来此地暂时没有危险。

“我不饿。多谢各位姑娘救下我。”冯辞也懒得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与几个姑娘直接言谢。

“姑姑哪里的话,您驾临星花山庄,才是我等无上荣幸!”三个姑娘忽然蹲跪在冯辞床前。

“各位姑娘快请起,我的衣服……”冯辞顶下怀王身份时,一堆人动不动就跪她,如今这场面见怪不怪了。她的喜服外袍不知何时换成了一间绣着茶花沾了泥污的暗青蓝袍,脸上还半掩着一块青纱,冯辞不解故而询问道。

“您的衣饰物件,奴婢等不敢妄动,所以一切如初时您落在天圣台的模样,无有变化,若是姑姑想更衣,柜中有十套可供您挑选。”青衣婢女答道。

听她言下之意,冯辞掉下来什么样儿,此刻就是什么样儿,这倒是奇怪了,她的喜服不翼而飞,凭空换了件青蓝茶花袍。

冯辞不着痕迹把手伸进怀里,隔着衣服摸到了衣襟里面的半月梳和出绛纱,还好看来里面的衣服没换。

“属下等,拜见上法姑姑!”三个姑娘还没起身,冯辞也还没想明白,屋里头又添了一帮子人。

两个青年男子,一个美貌女子,三人身着蓝白衣袍,身后是四色衣裙的男男女女,跪了一地,这屋子也真大得很,这一地少说得有五六十人,散开跪在冯辞床前,居然才占了这屋子一半的地儿。

“既然上法醒了,就开始火浴吧!”一个人最后才走进来,也不曾给冯辞行礼。

他的模样,甚是模糊,声音却十分耳熟。

“韩长老,上法伤势未愈,现在就火浴,操之过急了。”那蓝白衣男子,戴着一条细窄的黑色额带,额带上半边金线火纹,不满的对那站着的男子说道。

“既是上法,这点小伤想来没什么要紧。不经火浴重生,如何做得我星花山庄上法?”站着的男子回道。

冯辞细听着他的声音,暗叫不好,这人不会是韩书辽吧!

“韩长老说的没错!我山庄上法姑姑向来是火浴后才正式得封上法,既然上法已经出现,就该即刻火浴!”蓝白衣的女子忽然站起来,偏帮那男子,她正是之前在沈家假扮柳君兰大闹婚礼的女子。

“那怎么行!上法……”另一个蓝白衣的男子也欲阻止,被女子打断。

“不必多说了,请上法上九檀莲台!”那女子大声道。

“你总是这么猴急,要不说你老办不好事儿呢!”那蓝白衣男子对那女子道,素日会回嘴的女子这次急着让冯辞火浴,并未理睬。

“等等!我还没说话!你们就擅自给我决定了?”冯辞一听这个火浴,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您还没得封上法,没资格指手画脚!请上法移步吧!”蓝白衣女子派人拉冯辞下床,冯辞这才发现鞋袜也被人换了。

他们架着冯辞往外走,门口站着的男子就这么瞧着她从他身边经过。

“韩书辽!果然是你!”冯辞总算是看清了,那男子确是韩书辽无误。

“正是在下,上法就是上法,还没介绍,就知道韩某的名字。想来火浴很快就能结束。”韩书辽轻笑着,他嘴上装作不认识冯辞,可那暗藏笑意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你给我等着!”冯辞叫喊着,被众人拥簇去了九檀莲台。

所谓九檀莲台,是请了九个手艺极好的师傅,以五色檀木为料,雕出的一朵巨大的莲花形台子,周围缀满茶花,莲台上铺了三层火浣布,所谓火浣布,是取南荒火鼠之毛,织作布,名曰火浣,火浣布火烧不毁,用的日久有垢污,火烧即洁。

南荒险境,火鼠不易抓,能织就火浣布者更是少,故而价贵如金,这九檀莲台上铺开的火浣布,五丈见方,整整三层,要价不菲啊。

不过冯辞也没注意脚下这价值连城,又不常见的的火浣布,等她被吊绑在莲台上,脚下和周围堆着一圈又一圈柴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还不如之前被刺客一刀了结的好。

“请圣火!”随着那蓝白衣的女子一声叫喊,众人叩拜。

冯辞恐惧的看着那把闪着诡异蓝紫色光芒的圣火一点点朝自己靠近,之前在沈家差点被人烧死的可怕阴影袭上心头,求生欲使她大喊,“等等!我有话要说!”

“上法有什么话,且等火浴重生后再说吧。”韩书辽不让她打岔,说话还是笑意盈盈。

“这火烧下来,还重生个鬼啊,升天还差不多!你有本事你绑这儿,火浴一个我看看!”冯辞忍无可忍,差点对着韩书辽破口大骂。

“上法说笑了,韩长老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是□□凡胎,如何能和上法您相比。”蓝白衣女子道。

“我也是□□凡胎啊!一定是你们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是什么上法姑姑!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那圣火终于到了近前,已经把最外围的柴点着了!冯辞哀嚎起来。

“上法您……您忍忍吧……很快就过去了……”蓝白衣额带男子皱着脸与冯辞道。

“您在巳时三刻,降于天圣台,通身茶花青袍,与我星花山庄历代上法姑姑的记载相符,只要经过火浴,您就是第九代上法姑姑。”另一个蓝白衣男子向冯辞解释道。

“这都是误会!我只是被人追杀不小心掉下来的!我断了手脚这就是证据!”冯辞急切的喊道。

“并没有什么误会,这附近多的是人家,怎么偏巧就您落下来,这都是天意!”蓝白衣女子又插话进来。

火已经烧了半圈,除了冯辞脚下踩着那一捆,她的身边总共就堆了三圈木柴。

“难道前面的八代上法姑姑也是这么烧过来的?!”他们是决意要烧冯辞了,冯辞慌乱之下,问起前八代的事儿,被绑着的手不住的动,可哪里还能抽的出手,何况还断了一只。

“正是。时辰到,上祭品!”蓝白衣女子喊起来。

青黄紫白各一人,抬着祭品慢慢走到九檀莲台前。

冯辞远瞧着,那祭品居然是个孩子!

“救命!”做祭品的孩子叫喊着,被绑在一根棍子上。

“曈曚?是你吗?曈曚!”冯辞瞧不清那孩子的模样,声音听着极像曈曚,冯辞不敢大意,忙朝他喊着,以确认他是不是曈曚。

“是我!我是曈曚!是娘……”那孩子娘字还没喊出来,就被人塞了布团堵住了嘴。

“你们要对这个孩子做什么!”冯辞紧张的问道。

“此乃祭品,不是什么孩子。这个祭品要烧给天老爷,以示我等对上法降临的感激之意。”韩书辽在一侧慢悠悠的答道。

“住手!快住手!你们不能这样对他!他是……”

“上法就不要为祭品求情了,专心等待火浴才是!”韩书辽打断了冯辞的话,这时候冯辞注意到身后人的私语。

“上法姑姑怎么这么紧张祭品啊?还喊了祭品的名字呢!”

“是啊,我刚刚好像听到祭品喊上法姑姑娘呢!他不会是上法姑姑的儿子吧!”

“不会吧!他要是上法姑姑的儿子,那可是要受千刀万剐的!哪有资格当祭品啊!”

“嘘,别胡说八道!”

冯辞听了这些人的议论,冷汗直流,曈曚就在眼前,决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你们长老的名字我都张口就来,一个黄口小儿名字我能喊出来有何奇怪?我让你们住手,自有我的用意。天老爷过去受你们那些祭品,早有不满,此番派我下来,也是告诉你们,以后都不要给他送这种祭品了!弄些花花草草也就行了!若你们执意如此,天老爷一怒,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既然他们如此执着于天老爷,那便用天老爷制约他们的行径。

“上法不会是为了救这个孩子吧?”蓝白衣的女子阴阳怪气得问。

“放肆!我堂堂上法!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冯辞必要拿出架势来吓他们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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